看着這稚嫩的小臉說出這些乖巧懂事的話，大家心裏又都難受一片。
怎麼就這麼乖呢。
乖的她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昕握住湛可可的手，臉上生出笑，溫柔的說：“媽咪會給可可打電話，也會給可可視頻，更會讓自己早點好。”
“嗯！”
“媽咪，可可愛你！”
小丫頭對林昕嘟嘴，要親親。
湛凌赫把她抱起來，小丫頭抱着林昕的臉，左右都親了下，還親了她的眼睛。
林昕眉眼彎了。
湛起北帶着湛可可離開了，侯淑愉也跟着離開了。
柳鈺敏一起。
醫院裏一下就只剩下柳鈺清，侯淑德，湛凌赫。
柳鈺清對侯淑德說：“媽，我們也回去吧，這裏有凌赫在，不會有事的。”
侯淑德點頭，那握了林昕一晚上的手終於鬆開。
她輕拍林昕的手，慈愛的說：“孩子，我明天來看你。”
林昕說：“沒事，我好很多了，您好好休息，不用擔心。”
侯淑德臉上浮起笑來，然後摸她的臉，似母親摸女兒的臉一般，無比的溫和充滿疼愛。
林昕怔住，她的心微微顫動。
這樣粗糙的掌心，帶着溫暖，輕柔的觸碰，從沒有過。
以致侯淑德離開，病房門合上，她都沒有反應。
夜寂了，病房裏的氣息也安寧了。
隨着衆人的離開，這裏恢復到原有的安靜，卻又有些不同。
林昕心裏動了下，目光跟着移動，然後落在那坐在牀前的人身上。
他五指修長，指節根根分明，皮膚極白，即便那白色的橘絡在他指尖都黯然失色。
不是多難的事，也不是多複雜的事，這件事極小，極簡單，卻被他做的很仔細。
好似現在什麼事都沒有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來的重要。
林昕看着湛凌赫的動作，她目光一動不動的，就連睫毛都沒眨一下。
不是夢，卻爲什麼那麼的覺得不真實。
明明他就在眼前，明明他觸手可及，她卻覺得那麼的虛幻，遙不可及。
暖白的燈光下，兩人一坐一躺，沒有旁的人，這裏安靜的一切都平和了。
誰都沒有說話，但是，一股輕柔的氣息連接着他們，在他們身上轉動，纏繞，不離開。
湛凌赫把一顆橘子的橘絡都剝的乾淨，然後分開，一瓣一瓣的，把外面的那層內皮剝掉。
到此時，裏面真正的果肉終於露出來。
一粒一粒，飽滿多汁。
他扳出一小瓣，喂到林昕脣邊。
這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林昕臉上。
深邃無波，似裝着浩瀚銀河，但此時此刻，這雙眼眸裏，只有她。
滿滿的她。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林昕沒有動，她沒有看脣邊的那一小瓣果肉，而是看着這凝着她的雙眸。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
似乎，這樣看着，便好了。
湛凌赫見林昕沒動，那眼睛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麼的安靜，那麼的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