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好好休息,不要擔心。”

    “奶奶知道。”

    侯淑德沒再多說,離開病房。

    湛凌赫送她出去。

    林昕看着兩人,她看外面的天色。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一日又快要過去。

    林昕想到她的工作,她眉頭皺了起來。

    她看四周,再看牀頭櫃上的牀鈴,視線在經過保溫桶時,她停留了會,轉過了。

    她看牀鈴和自己的位置,然後右手伸出去,看能不能夠到。

    顯然,她夠不到,而且這個動作會扯到她傷口。

    林昕蹙眉,把手收回來,然後身子動,看自己能不能坐起來。

    傷口有些深,無論她怎麼動都會疼。

    只是這疼的力度和她的動作是呈正比的。

    她動的越厲害,那疼也就越厲害。

    林昕忍着疼,努力坐起來,然後手往牀鈴那伸。

    這時,一道冷風吹來,然後那微涼的手握住她。

    “要什麼?”

    低沉的嗓音落進耳裏,合着那籠罩下來的涼意,林昕顫了下,說:“充電器。”

    湛凌赫看她放在枕頭外的手機,“我去拿。”

    把林昕安穩放到牀上,給她蓋好被子,手機也拿到牀頭櫃上。

    做好這些,他纔出了去。

    而出去前,湛凌赫俯身,手臂撐在林昕臉側,看着她,眼眸深深,“不要再亂動,要什麼跟我說。”

    呼吸噴在林昕臉上,林昕看着眼前她無法避的人,這深目裏彷彿在說,你答應我我纔去。

    “嗯。”

    湛凌赫放心了,直起身子,出了病房。

    林昕躺在牀上,看着出去的人,她的心緊了又緊。

    疼,也酸澀。

    這兩天,她很混亂。

    一看到他,她便無法清醒。

    不想見他,不想和他觸碰,想要離他遠遠的。

    這樣,她就可以冷靜的做一些事,直至一切結束。

    可是,她做不到。

    她躺在這裏,出不去,離不開。

    更因爲他說的那些話,她彷徨猶豫,無法再冷血。

    無法再對他視而不見。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昕閉眼,手攥緊。

    湛凌赫沒有多久便回來,手裏拿着充電器,見牀上的人閉着眼,眉頭緊皺。

    他來到牀前,握住林昕的手,摸她的額頭。

    林昕眼睛睜開。

    入目的是沉沉的眉眼,眉頭皺的讓人覺得害怕。

    見她睜眼,湛凌赫出聲,“是不是疼?”

    剛剛她那麼動,不疼不可能。

    “不疼。”

    “……”

    湛凌赫沒說話了。

    他看着這雙眼睛,自昨晚後,她便時常這樣看他,不動也不說話。

    乖的就像一個孩子。

    “嗯。”

    湛凌赫把林昕手放被子裏,把牀搖起來,讓她坐起來,身子靠在牀頭。

    然後拿過充電器,把她的手機充電。

    再打開保溫桶,把裏面熬的粥拿出來。

    當保溫桶開蓋的那一刻,熟悉的香味便撲鼻而來。

    林昕終於有了反應。

    她看那一碗粥,白白糯糯,什麼都沒放,但就是有一股清香。

    這樣的粥,她喫過許多次。

    在米蘭,那一個個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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