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
他在探尋着什麼。
徐平把水拿進來，託尼出聲，“把藥吃了。”
他藥遞給湛凌赫。
湛凌赫眼眸睜開了，此時他一雙眼睛已經恢復到平常，只是，較往常愈發的深。
他從託尼手上拿過藥，吞下。
徐平把水遞給他，他喝了。
“去看看外面什麼情況？”湛凌赫看着徐平。
徐平頭微低，出了去。
他不知道湛凌赫怎麼了，也不需要知道。
他做好自己的事便好。
徐平離開，房間裏就只剩下他和託尼兩個人，託尼看着湛凌赫，燭火點亮了，但這暈黃的光落在湛凌赫臉上，看着有了絲神祕的氣息。
託尼說：“夢見什麼了？”
湛凌赫眼眸微動，沒說話。
但這一刻，他身上的氣息變化了。
託尼感覺到湛凌赫的變化，臉上浮起笑，“是不是夢見了林昕？”
湛凌赫眸深，然後閉上。
託尼知道，他說對了。
“夢是個很神奇的事，按照心理學來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你的一切所思所想，會在你的夢裏呈現。”
“你夢見林昕，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不管是噩夢也好，美夢也罷，那都是你心中的慾望，恐懼。”
“這樣也好，你好好看清自己的心，看看自己想要什麼。”
託尼臉上是微微的笑，一點都不擔心着急。
夢最是能反應自己的內心。
他希望湛凌赫能通過自己的夢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
而此時，他眼前浮起那最後的一個畫面來。
他懷裏抱着一個人，是全身染血的林昕。
這一刻，他的心劇烈收縮。
心口那個位置，也好似破開了一個洞，血汩汩流出。
託尼放下心，便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此時外面是愈發熱鬧了，似乎很多人都出了來，往一個地方去。
腳步聲，說話聲，喘氣聲，以及水聲全部匯聚在一起，把這個夜點燃。
他看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
看來這夜還長。
徐平很快進來，託尼看向他，“怎麼樣？”
徐平視線落在湛凌赫臉上，那張臉平靜無波，沒有任何的痛苦。
他來到牀前，“有戶人家着火了，現在大家都在幫忙滅火。”
託尼皺眉，“着火？”
他想到白日裏所見的錦鳳族，那密密麻麻的房子聚集在一起，神色嚴肅了。
“這錦鳳族的房子一家挨一家的，這要有一間着火，那怕是很危險。”
徐平看湛凌赫，此時湛凌赫眼眸睜開了，裏面一片深暗。
“這個地方應該是有完整的排水系統。”
託尼頓恍然，“啊，我明白了。”
“天災人禍，難免沒有，這錦鳳族在這裏生存多年，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自然災害，她們肯定對這些早有防範。”
徐平神色微頓，說：“怕不是自然災害。”
不是自然災害……
託尼心裏緊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