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

    即便現在回想,即便現在回想無數次,他也依然會爬過去。

    他別無選擇。

    如果這世界上有預知,那麼,他不會讓自己置身於那樣的險境。

    這樣,就不會有後面發生的一切。

    但,一切都是如果。

    不能更改。

    湛凌赫沒得到答案,他也沒有等那個答案,他離開了。

    因爲,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一切都不能重來。

    走出那扇門,湛凌赫看着前方,一身氣息變得寒涼,他腳步毫無猶豫的走出了這棟別墅。

    何孝義坐在車裏,他在接電話,而他目光始終在那關着的別墅門上。

    突然,門打開,何孝義目光一凝,然後落在走出來的湛凌赫身上。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何孝義打開車門下車,朝湛凌赫走過去。

    “付助來了電話,說趙起偉的蹤跡找到了。”

    湛凌赫腳步不停,他坐進車後座,“在哪?”

    何孝義坐上副駕駛座,聽見這一聲,他說:“米蘭。”

    湛凌赫擡眸,視線落在車前方,那看不到盡頭的遠方,目光深凝。

    何孝義沒聽見湛凌赫的聲音,他看湛凌赫,出聲,“我們需要做什麼嗎?”

    湛凌赫眼眸未動,但是他眸色變化了,“不要讓他察覺。”

    “明白了。”

    ……

    旬山腳下,湛南洪帶着專業人士和鳳鳶來到了林明月墓前。

    關於當年在旬山發生的事,有關柳鈺文,林明月的,以及她知道的一切,她都跟湛南洪說了。

    這些話都作爲證據留下,而同時,對於鳳鳶說的這些話裏相關的錦鳳族人也配合調查。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過不了多久,當年的事便會有一個完整的還原。

    只是,現在湛南洪看着這個墓,他一時間無比的沉默。

    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三十年。

    整整三十年。

    這個時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們老了,小一輩的長大了,再小一輩的也跟着出來了。

    這幾十年間,發生了很多事,但現在回想,沒有一件事能像三十年前這件事般讓他沉重。

    鈺文死了。

    林明月也死了。

    而他們的孩子也因爲當年的事而有着無比坎坷的人生。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有許多心緒,亦有許多感情,讓他現在極爲複雜。

    但是。

    湛南洪深深嘆了口氣,他對着墓彎身,然後對身旁的人說:“挖吧。”

    他們需要驗屍。

    如果這墓裏的人確定是林明月,那麼,旬山也就要開挖了。

    鈺文在裏面,還有和他一起勘察的同事。

    都在裏面。

    三十年了,得給他們的家人一個交代了。

    暮色逐漸來臨,錦鳳族依舊在平凡中度過。

    這一日和以往的一日沒什麼不同,該勞作勞作,該做飯做飯,該教孩子教孩子,一切都沒有變。

    但是,這一天錦鳳族卻來了許多外族人,潤物無聲的融入這裏,帶來不一樣的氣息。

    從這一天開始,錦鳳族一點點變得不一樣。

    湛凌赫回了別墅,一到別墅他便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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