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凌赫起身:“喫飯吧。”
他說話,大家自然都跟着起身,坐到餐椅裏。
湛南洪也去了洗手間,到餐桌前坐下。
他看着桌上滿滿的菜,菜品極好,說:“該叫晚一點的,你們這等我,菜都涼了。”
託尼是氣氛擔當,立刻說:“這是他做的。”
“啊?”
湛南洪一瞬看託尼,然後看坐在餐桌前的何孝義和徐平。
他在看是這兩人裏誰做的,竟然做的這麼好。
託尼見湛南洪這神色,忍俊不禁:“何孝義和徐平,是咱們湛大總裁。”
“他知道大家最近辛苦了,特意做這麼一桌菜犒勞大家。”
“凌赫做的?”
“這麼多?全是你一個人做的?”
湛南洪一點都沒想到,看着這些菜,再看拿起酒杯喝酒的人。
一身氣息沉斂冷漠,面上更是看不到一點感情。
這樣的人,哪裏會做這些菜,還是這麼多。
託尼拿起酒杯,“是他做的,全是他做的,都沒人給他打下手。”
“您儘管放心大膽的喫!”
“來,幹一個!”
桌上就託尼和湛凌赫的酒杯裏是酒,其他幾人杯子裏是果汁。
他們有工作,不能喝酒。
湛南洪看湛凌赫那深邃的眉眼,那眸子裏看不盡的夜色,他心裏由震驚到平和,他臉上浮起笑來。
“凌赫下廚,那我可得好好嚐嚐了。”
湛南洪舉杯,和大家相碰。
這頓晚餐喫的大家都心裏滿足。
就剩下湛南洪和湛凌赫。
兩人來到了院子裏,站在院裏的白色鵝暖石上,湛南洪擡起手腕看腕錶:“秦又百現在應該到機場了。”
湛凌赫手裏拿着一杯咖啡,他喝了一口,沒出聲。
湛南洪看他:“你覺得秦又百可信嗎?”
一開始他都沒想到趙宏銘會讓秦又百回去,只有凌赫想到了。
那麼的準確。
就好似,他極其瞭解趙宏銘。
湛凌赫看着此時被深深夜色包裹的花草,張脣:“一半。”
“一半?”
“什麼意思?”
指腹在杯身微動,無聲的夜色在他眸子裏流動:“一切不過一念之間,看他在那個時候,會怎麼決定。”
那個時候……
湛南洪想到了明天,不出意外,明天他們就會把趙宏銘抓鋪。
但如果,今晚秦又百把一切對趙宏銘和盤托出,那他們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湛南洪神色沉下來,許久,他說:“我覺得秦又百不會說出來。”
“即便他說出來,也阻擋不了最後的結果。”
“只不過,我們會更辛苦些。”
錦鳳族查到了,當年的事也浮出水面。
證據一點點齊全,他們此生都逃不了了。
“嗯。”
嗓音低沉,淡漠,聽着沒什麼情緒。
似根本就不在乎。
湛南洪看湛凌赫,那雙深眸在看着前方,但卻在想着什麼。
而瞧他這神色,他想,跟林昕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