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心跳了下，隨之收緊，她閉眼。
那一日的景物便清晰的在她眼前浮現，他說的話，也跟着在她耳邊縈繞。
“你要……離婚？”
“我愛上了別人。”
林昕指尖收攏，抓緊被子。
不在乎的人是他，說結束的是他，回來的也是他。
一個人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沒有。
他沒有變。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就不要。
他一直都是冷漠又無情的。
咔嚓。
浴室門開。
林昕睜開眼睛。
沒有清淡，沒有平靜，有的是憤怒，不穩。
湛凌赫走出來，他看向牀上的人。
身子側着，面對着窗外，她手落在被子上，指尖抓着被子。
緊緊的。
他看着她泛白的指節，目光轉過，落在她臉上。
燈光暈黃，她臉上卻沒有柔和，只有冰冷。
他走過來，揭開被子躺到牀上。
他伸臂把她抱過來，抱進懷裏。
就好似他沒有看見她憤怒的眉眼，全身豎起的尖刺。
林昕身體靠在那堅硬的胸膛，就像烙鐵，牢籠，她一進去就無法再出來。
這一刻，她笑了。
“這次又是多久？”
林昕擡頭，看着這抱着她的人。
湛凌赫垂眸，凝着這許久不曾這樣直視他的雙眼。
她在笑，眼裏卻沒有一點笑。
裏面盡是冰涼。
笑有多深，冰涼就有多深。
林昕見湛凌赫依舊沒回答，她笑容愈發大了：“一年？”
“……”
“……”
湛凌赫始終沒有迴應，一雙深眸只是凝着她，似乎沒有答案。
林昕臉上的笑逐漸褪去：“你總要有個期限吧？”
“世界上女人這麼多，漂亮的女人優秀的女人更是，你怎麼都得有個答案纔行。”
“還是說，即便你厭煩了，我也得在你身邊，看着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你想起來的時候玩玩，想不起來我就一直在那等着？”
“湛凌赫，你有大好年華，我也有。”
“我不會在你這把我一輩子耗盡，你說個期限，在這個期限裏，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自此以後，我們就各不相干。”
林昕目光定定，俞說她便愈發冷靜。
到最後，她什麼憤怒，怨恨都沒了。
她只想要一個答案。
一個可能結束一切的答案。
湛凌赫看着林昕的眼睛，她說每句話，每個字的眼神，表情變化。
她的心思顯露。
不錯漏一點。
等她說完，他收緊手臂，低頭，吻上她。
林昕蹙眉，手落在湛凌赫胸膛，推他。
可當她的手落在他胸膛上時，他的回答從脣齒間漫出。
“一年。”
林昕僵住，然後，她手放開了。
一年。
好。
就一年。
林昕閉眼，湛凌赫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叉，他身體覆上……
……
天氣往後走，愈發冷。
炎熱褪去，蕭瑟的秋過，冬日不知不覺的來了。
林昕在別墅裏住下，醫生每天早上會來給她檢查，她按時吃藥，按時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