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鈺清神色動，看向方銘。
方銘搖頭，目光很肯定：“不知道。”
“我沒有告訴她，外婆也沒有，她也沒有主動問起湛凌赫。”
這最後一句話讓柳鈺敏嘴巴張了張，低頭說：“那天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我們也不知道，林昕和凌赫……”
柳鈺敏話止住。
她不知道她們現在是好，還是不好。
雖然凌赫的做法讓她私心裏覺得不應該，但她尊重凌赫的決定。
而且，她也相信，這樣的決定並不代表着兩人的感情就此結束。
柳鈺清知道柳鈺敏是什麼意思：“她們的感情先放放，現在最重要的是在行那孩子。”
“他的情況很危險，如果他要真的……”
後面的話沒說下去，但她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柳鈺清稍稍停頓，繼續說：“我相信，在行要真的有什麼事，林昕和凌赫心裏都不會好過。”
這一刻，大家都沉默了。
柳鈺敏眉頭皺緊：“我給小幺打電話，問問他在行的情況。”
柳鈺清對方銘說：“我給你外婆打電話，這裏我和你姨媽在，你去忙吧。”
方銘點頭，轉身離開。
湛可可哭的睡了過去，林昕把她抱到牀上，給她脫了鞋子，外套，輕柔的把被子給她蓋上。
本來她是要去洗手間拿毛巾給她把滿是淚痕的小臉擦擦，但小丫頭抓着她不放，她走不開。
亦不想走開。
就這般坐到牀沿，然後跟着湛可可躺到牀上，側身看着她。
靜夜在這一刻蔓延。
侯淑德在接到柳鈺清的電話後來了醫院，和她一起來的還有侯淑愉。
林昕親口說出出院的話，還是這麼的快，侯淑德知道，她不是說說。
她是真的要出院。
即便可可來，也阻止不了她。
到現在，她已經有些瞭解這孩子了。
深夜，醫院裏靜寂，林昕看着湛可可，握着她的手，逐漸的，她低頭，額頭和湛可可相貼，眼睛閉上。
輕微的開門聲，侯淑愉看進來。
林昕睜開眼睛，她靜了兩秒，看過去。
見林昕醒了，侯淑愉進來，然後看牀上睡的正香的小丫頭，對身後的人說：“小丫頭睡着了，小聲些。”
林昕看懷裏的人，小丫頭還抓着她的衣服，她拿過被子一角，把自己的衣服抽出來，讓湛可可握着被子，然後很輕的起身下牀。
侯淑愉和侯淑德進了來，見林昕動作她們都沒有出聲，只腳步很輕的來到牀前，仔細看小丫頭。
似乎看見了林昕，小丫頭徹底放鬆，這張小臉半點不安都沒有。
她睡得特別香，特別乖。
侯淑愉臉上浮起笑，小聲說：“看這小模樣，多可愛。”
侯淑德在看着林昕，聽見這話，她視線落在湛可可臉上。
小臉白白嫩嫩，睫毛又長又密，手裏抓着被子一角，乖巧可愛的讓人想要親一口。
侯淑愉倒也真的這麼做了，低頭在小丫頭臉蛋上親了下，給小丫頭把被角掖緊。
林昕去了洗手間，拿着熱毛巾出來，給小丫頭把臉蛋擦了。
她動作很輕，但毛巾的熱度還是讓小丫頭感覺到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媽咪……”
林昕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下，柔聲：“媽咪在，睡吧。”
小丫頭睫毛動了動，眼睛閉上。
侯淑愉還以爲小丫頭會就這樣醒了，沒想到完全沒有。
這孩子，是知道媽咪在身邊，所以安心了。
林昕給湛可可把臉蛋，手和腳都擦了，她整個動作細緻小心，緩慢，好似在對待珍寶。
做好這一切，給小丫頭蓋好被子，她這纔出了病房。
侯淑愉侯淑德跟着出了來。
“孩子，你說你要出院？”走遠些，林昕腳步停下，侯淑德出聲。
林昕看着她：“嗯，我要去看在行。”
侯淑德沒說話了。
她看着這雙清亮明白的眼睛，她已經想好。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明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