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我跟你說的,都是騙你的。”
“他把自己關進了牢籠,在裏面養傷,他要把骨髓移植給韓在行。”
“那一年,韓在行病危,需要骨髓,也是他移植的。”
“他知道他的骨髓和韓在行匹配,所以他纔好好養傷。”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會很自私,我也知道韓在行隨時會死,可在我心裏,我只想他好好的。”
“我不想他再爲別人這樣付出,這麼多年他做的已經足夠。”
“我想他自私一回,好好爲自己活一回。”
“我不想他到最後真的把命給賠進去。”
腦中迴旋着付乘的話,託尼走的更是快,甚至撞到了人他都不知道。
他大步走出機場,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說:“去明景醫院。”
手握緊,咯咯作響,託尼的憤怒在燃燒。
湛凌赫,你個神經病!
四月的天,晴空萬里。
醫院外的樹木都抽枝發芽,迎着光愉悅生長。
院內栽種的一些花草也都展露芬芳,給這個春日添了分顏色。
病房裏,醫生看着各個檢查報告單,然後笑着說:“不錯,基本都合格了。”
湛南洪在旁邊,聽見醫生的話,臉上也有了笑。
在他心裏,沒有什麼比凌赫的身體更重要。
“那就好,這段時間真是麻煩您了。”
“沒有,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這時,低沉的嗓音落進他們耳裏:“勞煩付醫生幫我再做一個檢查。”
湛南洪一頓,看向那靠坐在牀頭的人。
他把因爲量血壓而挽起的袖子拿下來,面色如常,好似剛剛的話不是他說的。
“檢查?你哪裏不舒服嗎?”醫生問道。
可湛南洪看着湛凌赫,這眉目深沉的人,他腦中陡然間浮起一張臉來,心裏一緊,沉聲:“你是不是想看看自己的骨髓和在行能不能適配?”
醫生一瞬皺眉,看向他。
而此時,湛南洪面色已是嚴肅。
原本是有些不確定,可當他開口的那一刻,他便肯定了。
腦中突然就晃過這幾個月的種種。
每天配合醫生檢查,按時吃藥,按時用餐,按時做醫生交代的運動,按時休息。
他做的所有的一切沒有一點不正常,可現在看,一切都太正常了。
正常的不像他。
而他卻沒有一點察覺,從沒有多想過,更沒有懷疑過。
畢竟現在的情況,他除了做這些,其它什麼都做不了。
可現在看,不是。
他似乎就等着這一天,等着自己身體養好,然後……
思緒一瞬戛然而止,緊接着,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腦海中匯聚。
他要把自己的骨髓移植給在行。
可是,他怎麼知道自己和在行是否適配?
猛然間,湛南洪僵住,然後,他看着湛凌赫的眼神急劇變化。
那一年,在行突然病倒,檢查出來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病。
誰都沒有想到。
這個消息就像一個重磅炸彈落在了湛韓兩家。
而當時,爲了救在行,他們但凡能做檢查的都做了檢查,看是否和在行適配,可結果沒有一個人適配。
大家都很失望,開始全力的找適配的骨髓,看能不能有捐獻者。
也不知道是真的幸運還是怎麼,等了沒有多久,他們等到了一個捐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