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醫院來了不少醫生,全是權威的。
但沒有用。
湛凌赫這一受傷便好似一毒入體,摧毀了他所有的免疫系統。
器官衰竭,身體機能以極快的速度減退。
沒有辦法了。
之前說一個月,現在看來,一個月怕都沒有。
侯淑德手顫抖,頭低了下去。
旁邊侯淑愉緊抓着她的手,看似扶着她,其實是依靠着她的力量支撐着自己。
這三天對於她們來說是暗無天日的三天。
凌赫的身體不斷的傳來壞消息,一壞再壞,讓她們都沒有辦法去接受了。
到現在,她們已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柳鈺清,湛文舒是懂醫的,湛凌赫現在的身體情況她們再清楚不過。
方銘沒有說錯。
而柳鈺敏站在那,一字未言。
都說沒有辦法了,那便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她看向病房,大家都出了來,只有柳堯在裏面。
他在想辦法讓湛凌赫去惡魔島。
那裏的醫療系統對於現在的湛凌赫來說也許是一個生機。
哪怕是萬分之一,也要試試。
但現在的情況是,凌赫的身體無法去到國外。
有很大的可能他還沒去到國外便死在途中。
這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不敢冒險。
他需要跟凌赫溝通,讓他無論如何都撐過去。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打破這裏的沉靜,凝重。
大家視線看過去。
付乘從拐角走出,他一身西裝,沉穩幹練的和以往一致。
這幾天他天天來,每次來他都是單獨和湛凌赫在病房裏說話,沒有人知道他和凌赫說了明白。
也沒有人知道凌赫吩咐了他什麼。
對於付乘,大家都有一種不言而喻的默認。
他是凌赫最信任的人。
柳堯從病房裏出來,眉心皺的很。
這幾天他都是如此,一直以來的自信在這幾天中全然不見。
面對湛凌赫,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向來都是他治人,現在也有人治他了。
看見他出來,大家視線一致落在柳堯面上。
可一看他面色,大家便知道答案。
凌赫不會去惡魔島。
他要留在這裏。
付乘看見柳堯,對他點了下頭,便進了病房。
很快的,房門在大家眼前合上。
這一刻,這裏再次寂靜。
病房裏,湛凌赫靠坐在牀頭,牀頭放着一本書,一個水杯。
他閒來無事,便會看書。
這是如今他最常做的一件事。
隨着柳堯離開,他拿過書繼續看。
外面夜色重重,病房裏始終亮着一盞暖燈,倒也不至於清清冷冷。
付乘進來,他擡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