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車速太快,她根本就閃躲不開。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死亡,她真的會被撞的四分五裂,她的寶寶,好不容易纔能活下來,卻又要陪着她這個不負責任的媽媽一起死了。

    就在她滿心絕望時,一道身影從旁邊疾衝過來,抱住她朝前撲倒,男人高大的身體旋轉,倒地時自己給顏茸茸當了肉墊。

    那車急速從他們身邊開過去,顏茸茸趴在男人身上,聽到他的悶哼聲。

    她驚醒過來。

    “司先生……”

    她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趕緊去扶司伯珩。

    “司先生,你沒事吧?你沒走啊?你傷到哪兒了?”

    司伯珩眼角抽動了幾下,被顏茸茸扶着站起來。

    他對顏茸茸擺擺手。

    “我沒事,你怎麼回事?剛還答應我保護寶寶,怎麼就往馬路中間跑呢?”

    顏茸茸垂下頭,小聲道。

    “對不起”

    司伯珩打量她一會兒,見她身上沒一點兒傷,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再看她乖順認錯的樣子,又不由皺了皺眉,剛纔他就站在路對面,顏茸茸衝出來的時候還在抹眼淚,剛纔眼睛也是紅紅的,

    他緩和語氣道。

    “幸好沒事,你怎麼從家裏出來了?又有活兒了?”

    顏茸茸擡頭,看着司伯珩俊逸的臉,微微抿脣。

    司伯珩是個很聰明的人,顏茸茸的神情他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也沒有再問。

    “那先上車,這太陽太大了。”

    見顏茸茸點頭,便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兒,帶着她過馬路。

    女孩手腕兒纖細的讓他不敢用力,他怕自己稍稍力氣大點兒就給捏斷了,怎麼瘦成這樣?

    司伯珩拉的小心翼翼,顏茸茸則很乖巧的跟在他身邊,被他像牽小孩那樣牽到了路對面。

    一直到上了車,顏茸茸都還沉默着。

    顏氏燒雞店這會兒客人也多了起來,林欣幫客人們包好燒雞,收錢,嘴上卻還在跟顏江河說着顏茸茸的不懂事,沒考上本科,她都還沒罵她,她居然還敢跑。

    林欣決定這次顏茸茸要是想回來,決不能讓她輕易回家,一定得讓她長長記性,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丟下活不幹再跑了。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到飯店裏的客人們在議論。

    “哎呀,就是剛纔啊,真的太危險了,差一點兒就撞死了,那女孩站在路中間都嚇傻了……”

    顏江河正在撈燒雞的手一頓,跟林欣對視了一眼,他趕緊問道。

    “大姐,你剛纔說誰差點兒被撞死了?”

    那大姐往門外一指。

    “就是那條臉上,剛纔差點兒出了車禍,一輛汽車差點兒把個小姑娘給撞了,看的我心臟差點兒沒跳出來,那車還是越野車,那要撞上去,那小姑娘不知道成啥樣呢。”

    顏江河臉色變了變,放下筷子就往外走。

    站在店門口,就看到路上車來車往,沒有什麼車禍現場的樣子。

    那大姐在店裏說道。

    “那小姑娘沒死,那車快撞上去的時候,被個男人給救了,沒撞上去。”

    顏江河微微鬆了口氣,重新回來給客人們撈燒雞,還低聲對林欣道。

    “肯定不是她。”

    林欣冷哼。

    “我知道也不是,她要是有尋死那個勇氣,還能考不上大學?”

    車內空調開着,散了幾分酷暑的悶熱,顏茸茸坐在後座,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慢慢的腦袋就歪了下去。

    司伯珩從後視鏡看到她睡着了,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顏茸茸沒說,但他知道應該是跟家裏吵架了,他以爲是因爲孩子,她的父母知道了,所以責怪她,這是他的責任,他不會讓這個十九歲女孩自己去面對那樣的困境。

    車子開進一個高檔小區,停好車後,司伯珩打開後座的車門,看着窩在後座上睡的很沉的女孩,她滿臉稚氣,可也不掩美麗,清純的讓人碰一下都覺得是褻瀆。

    司伯珩彎腰,手臂穿過纖瘦的腿彎,把顏茸茸抱了起來。

    這女孩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輕,司伯珩覺得自己一隻胳膊就能輕鬆抱着她跑幾十公里。

    因爲離公司近,司伯珩在這個小區買了一套公寓,平時他一個人住在這裏,這節省了他很多路上的時間。

    總裁boss的時間其實很寶貴,他雖然偶爾跟幾個發小聚聚,但卻不似那些紈絝二世祖那樣有大把的時間去喫喝玩兒樂,他更多的時間是在爲公司兢兢業業的忙碌。

    開了密碼鎖,他抱着顏茸茸進了臥室,窗簾拉着,臥室內光線很暗,走廊的光照進來一點兒,剛剛好。

    輕輕把顏茸茸放在牀上,他出來打了個家政電話。

    很快,一位四十多歲的家政阿姨就上門了,司伯珩看過她的個人資料之後,又看了看人,微微點頭。

    “進去幫她把衣服脫了,”

    家政阿姨愣愣的看着司伯珩,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叫她來不是打掃衛生?不是做飯?幫人脫衣服?

    “一個小姑娘,我不太方便。”

    司伯珩解釋,然後,起身道。

    “我要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她如果醒了,給她弄點兒喫的,如果沒醒,不用叫醒她。”

    司伯珩說完,已經拿了外套出門了。

    家政阿姨不由驚歎,這位先生可真是正人君子,居然因爲脫衣服這種事找家政,這種活兒她也是第一次接。

    不得不說家政阿姨草率了,她要是知道司伯珩早在第一次見面就把顏茸茸給喫掉了,她肯定不會覺得他是正人君子了,反而會罵一句,真能裝。

    司伯珩自然不是裝的,第一次他也基本處於醉酒狀態,雖然記得那晚的事,可身體跟本能都壓蓋了他的意志力,但現在他清醒,哪兒能去扒人家女孩的衣服。

    他回來時,家政阿姨把顏茸茸脫下來的衣服都已經洗乾淨晾起來了。

    司伯珩把手裏的一大堆手提袋放下,從裏面挑出一個遞給家政阿姨。

    “睡衣,給她穿上。”

    家政阿姨接觸到的客戶有很多精英,或者有錢人,所以她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牌子,這件睡衣的價格絕對不便宜,還有其他那些高檔牌子,這位先生可真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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