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沉聲道。

    “不是”

    “總裁是在整合這邊的勢力,現在這裏很亂,司野少爺那邊,已經有眉目了。”

    掛了電話,顏茸茸往後一躺,又躺回了牀上。

    她擡起胳膊捂住自己的眼睛,想着是不是應該去看看齊悅爸媽,但現在齊悅出事,他們肯定還不知道,如果她不小心露出什麼馬腳,惹的他們擔心。

    想了很久,她決定還是再等等鄭助理那邊的消息,如果一直沒有消息的話,再跟他們說吧,希望鄭助理那邊能快點兒找到她。

    當黎明到來時,身處在夾層內的齊悅緩緩醒了過來,這裏面依舊很昏暗,但卻比之前好了些,她能看清楚眼前司野的臉。

    司野靠在那裏,微閉着眸子,也還在熟睡,斑駁的光透過縫隙照在他的臉上,讓他顯得安寧又溫暖。

    齊悅看了看自己身上,司野的雙臂緊緊的抱着她,他此刻也很狼狽,白色T恤早已經染上了點點污漬,他的頭髮也很凌亂,可是卻又有種不羈的感覺。

    他長的很好看,棱角分明,眉眼精緻,雖然不似司伯珩那般禍國殃民,但卻放在男生裏,卻也好看的過分。

    齊悅轉動脖子看了看四周,橫七豎八的睡着好幾個人,他們都沒有醒,而且一個皮膚黝黑的女人身上的裙子還被撕扯掉了一大塊。

    齊悅眼神凝滯了一下,心頭升起一股恐懼。

    那女人的樣子,像是,像是……

    她下意識的抓緊司野的衣服,像是這樣能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她絕對不想經歷那些。

    可能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吧。

    夾板被一股大力給打開,兩個高壯的,擁有國外面孔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穿着靴子,腰間都揹着槍。

    一進來兩人就盯住了被司野摟在懷裏的齊悅。

    “哎呦,這女人還真是夠騷,昨晚看來過的很快活。”

    他們用外語交流,齊悅學了那麼多年,自然聽得懂。她特別想現在就從司野懷裏起來,可是又怕惹的那些人立刻過來。

    司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那兩個男人時,他微微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腰,低頭看了看還趴在他懷裏的齊悅,又靠上身後夾板,看着那兩人。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惱怒。

    這個年輕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竟然敢用這種蔑視的眼神看着他們。

    “你看什麼看?找死嗎?”

    司野搖搖頭。

    “我不想死,你們要什麼條件其實我們完全可以談的,只要我能辦到的,都可以提。”

    “條件?”

    這兩人哈哈大笑起來,他們這次幫着動手,那好處可多的很,會看上他給的條件?

    “你還給我們條件?你給得起嗎?你不過就是個司家旁支的少爺,你們司家的旁支都不值錢,誰不知道?”

    司野聽的那個火大啊,這些傢伙到底是對司家有什麼誤解?誰說旁支不值錢?他只是沒有他哥值錢,爺爺還是很疼的他的好不好?

    “這些事是你們的僱主告訴你們的?”

    那兩人神情一凝,其中一個人臉色變了變,過來就要把齊悅抓出去,他們不能讓這小子套了話,不然好處可能就拿不到了,這個女人雖然灰頭土臉,但身材看起來不錯,先玩兒玩兒再說。

    齊悅死死抱住司野,嚇的渾身發抖。

    “別抓我,我不去,不要碰我。”

    司野手掌緊握成拳,死死盯着朝他們走過來的那個壯漢。

    “那看來他沒告訴你,我們司家護犢子,我可是從小跟在我哥身邊長大的,你們如果敢傷了我,或者我身邊的人,只要我哥找來,你們會死的非常慘。”

    那人抓齊悅的動作一頓,他看着司野,很憤怒。

    “你當老子們是嚇大的?我們過的就是這生活,還怕你那個什麼哥?”

    司野的手輕撫着齊悅的背,安慰着她,他自己則靠在夾板上,嘴角含着冷笑的看着那兩個人。

    “我哥是司-伯-珩”

    這兩人瞳孔都是一縮,在這裏混的,只要不是近幾年進來的新人,就沒有不認識司伯珩的。

    司伯珩在接手司氏集團之前,司老爺子最先交給他的生意其實就是非洲這裏的基地,在這裏,實力爲尊,即便司伯珩是少東家,給大家發工資的人,別人也不會因此對他恭恭敬敬。

    他們崇拜強者,只有讓他們信服的人他們纔會尊敬。

    司伯珩雙博士畢業那年二十歲,二十一歲來到這裏,他最初是跟着基地隊伍一起訓練的,甚至還因爲長的太過好看而被一些大老爺們兒調戲。

    不過當天,那些敢調戲的人就被他揍的爬不起來了,有兩個敢對他動手動腳的,更是直接被他給廢了,他當時並沒有殺他們,把他們關了起來。

    短短半年的時間,司伯珩從一個小菜鳥逐漸嶄露頭角,到他22歲的冬天,他在基地已經打的人人信服了。

    離開前,他買了三隻西伯利亞虎,兩隻美洲獅養在基地,那兩個被關着的人,成爲了它們的食物。

    當時他召集基地內所有人一起觀看,血腥的場面,即便是那些見慣了生死的人都感到了恐懼。

    他在基地期間,凡是敢對司家挑釁的人,最後不是被弄殘了,就是死了,司伯珩也因此得了個惹不得的名聲。

    “你……你說你哥是司伯珩?”

    那個原本要抓齊悅的人後退了兩步,他們雖然跟這位金主合作,也答應抓一個司家的人,但卻沒想到抓到了司伯珩的弟弟。

    司伯珩狠辣的傳聞在這裏幾乎誰都聽過,凡是惹了他的人,肯定會非常悽慘。

    他們忽然意識到他們是不是被套路了,之前只說是給司家找點兒麻煩,事後司伯珩就算查,也不會查到他們頭上,可是現在,他們抓的人居然是司伯珩的弟弟,而且聽起來好像還是司伯珩很在意的一個弟弟。

    兩人對視了一眼,轉身就走。

    齊悅聽到砰的一聲,好像夾板又被蓋上了。

    她慢慢擡起頭,可不敢回頭看,抓着司野胸前的衣服,小聲問道。

    “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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