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莊園那位身體不好,我們這些在外的子孫都要搬回主宅,以後我出來怕是不容易了。”
顏茸茸心裏咯噔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有擔憂的情緒。
“你說的那位是……”
李松柏無語的看着她。
“你說呢,年齡大了,身體一直不太好,不過大公子跟長公主他們都回去了,我們……得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李松柏其實跟顏茸茸算是說多了,這些事情他跟司伯珩聊聊可以,像顏茸茸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其實根本沒必要說。
當然,李松柏能跟她說這些,也說明他信任她。
“所以我們現在就開始上課吧,你如果餓了的話,可以先喫點兒零食墊吧墊吧。”
他剛纔進來就看到顏茸茸穿着圍裙,廚房也在開着火,便知道她在做飯,但他真的沒時間了,教顏茸茸是他的工作,他非常認真的對待這份工作,畢竟他也是領司伯珩薪水的。
顏茸茸站起來,笑了笑。
“沒事,我不餓,我去把火關了,我們去餐桌那學習吧。”
司伯珩不在家,顏茸茸就沒把人帶去他的書房,即便這個人是他的發小,她也沒帶進去。
顏茸茸回臥室拿了課本跟筆,又回到客廳。
坐在李松柏身邊,她還是沒忍住問道。
“身體一直不好嗎?”
李松柏楞了一下,隨後明白顏茸茸問的是那位的身體,她還在說剛纔那個話題。
他嘆了口氣。
“是啊,十幾年了都不太好,不過一直有醫生照顧着,大公子也時常會去寬慰他,可是最近病情忽然惡化,皇室重要成員都回去了。”
十幾年都不太好?
顏茸茸沒見過那位老人,但想來應該跟司老爺子差不多年紀吧,可司老爺子卻很精神,甚至還能親自操辦他們的婚禮。
她看着李松柏,還想問問得的什麼病,可是沒敢問出口。
雖然她是平民,但她知道關於那位的任何消息都是機密,尤其是病情。
李松柏對於之前說她是小公主的事也有所耳聞,此時見顏茸茸一直問那位,心裏也有些悵然,便多說了幾句。
“其實他原本身體也很硬朗,甚至比司老爺子身體還好呢,可是當年親自出來尋找小公主,心力交瘁,又遇上一場刺殺,導致了現在身體不好。”
“刺殺?”
顏茸茸滿臉驚駭,一把抓住了李松柏的胳膊。
“那傷到哪兒了?是後遺症嗎?”
李松柏搖頭。
“到底傷到哪兒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留下了傷,舊傷復發,讓他的身體很差。”
“那刺殺他的人呢?”
李松柏看着顏茸茸,脣緊緊抿起。
顏茸茸立刻明白自己逾距了,微微低頭道歉。
“對不起,我就是……出於好奇,多問了幾句。”
李松柏沒再說什麼,翻開書本開始給顏茸茸上課。
但顏茸茸顯然今天很不在狀態,李松柏幾次的教學她都沒聽進去,最後甚至連書中人物名字都念錯了。
看她這個樣子,李松柏無奈的說道。
顏茸茸並沒有低頭,她很坦然的看着李松柏。
“我不是在乎這個身份,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公主,只是……下意識的問了幾句。”
李松柏微微點頭。
“我是爲你好,徐蓉已經跟着長公主進了皇室莊園了,而且大公子應該也見過她了,所以……她確實是公主。”
李松柏這麼說,其實就是想讓顏茸茸死心,畢竟誰一開始被人誤會成公主,最後又發現不是,那種落差跟空歡喜都很難受。
顏茸茸也沒再多跟他解釋,顯然他聽不進去。
她真的就是下意識的擔心,問了一下,她並沒有因爲自己不是公主而失落,她失落的只是自己還是沒找到親生父親而已。
被李松柏訓過之後,顏茸茸的注意力集中一些,上課也很認真,不再問無關緊要的問題。
晚上七點五十分,司伯珩到家,一開門就看到兩個坐在餐桌旁學習的人。
他脫外套的手一頓,徑直走了過去。
“你怎麼在這兒?”
李松柏看了顏茸茸一眼,合上了課本。
“今天就到這兒吧,你肯定也累了,休息吧。”
說完才站起來,對司伯珩說道。
“我來上課,我要搬回主宅了。”
只這一句話,司伯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微微點頭。
握住顏茸茸的手,看她小臉有些蒼白,便扭頭狠狠瞪了李松柏一眼。
李松柏收拾好自己的書本,邁步就走。
“我是爲她好,想上大學不付出努力怎麼行。”
見他要走,顏茸茸推了推司伯珩,讓他去送送。
目送着兩人離開,她大口的喘息了幾下,慢慢的走回臥室,直接躺在了牀上。
坐太久了,她感覺自己有點兒缺氧,腦袋暈暈的,也很累,閉上眼睛都感覺有英文字母在眼前飄。
司伯珩跟李松柏一起走出電梯。
司伯珩看了他一眼,低聲道。
“你自己小心點兒,這段時間如果遇上什麼事兒,給我遞消息。”
李松柏笑了一下,冬天的天氣,八點鐘外面已經漆黑一片了,小區裏的路燈亮着,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搖搖頭。
“我們只是小蝦米,大佬們爭鋒,我們只要苟的好,總能留條命的,除非站錯隊。”
說起來李松柏這一脈也有有資格爭鋒的人,不過太過低調,他不像長公主那麼明明白白的寫着我就喜歡權利,也不像四公子那樣爲了爭權不擇手段,他只是一個像是可有可無的人。
但他的地位卻不容小覷,以前部隊都只站在百姓這邊,所以不歸屬任何一方勢力,李松柏他們這一脈的那位就在部隊任職。
不過他的態度似乎跟部隊是一樣的,不站隊,只要不傷及百姓,其他他們愛怎麼爭都不參與。
司伯珩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李松柏這樣的人,就怕你苟不住。”
李松柏的性子太直,不會拐彎兒,所以苟着估計不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