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茸茸乖，讓護士查一下。”
顏茸茸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慢慢鬆開了手。
唐韻研看到她脣上的血，有些心疼，跟護士要了棉籤，沾了水輕輕給她擦拭。
顏茸茸現在其實感覺不到嘴脣的疼痛，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肚子上了，那種下墜，悶悶的疼，感覺帶的整個腰也是疼的。
她感覺下身一涼，她又下意識的去扯褲子。
可是卻只摸到自己的皮膚，被手上的冰涼一激，身體猛的打了個寒顫。
那護士把她的兩條腿打開，戴上手套就去查宮口。
“啊！”
顏茸茸被疼的大叫，一把抓緊了唐韻研的胳膊，急切喊道。
“司伯珩，疼，大叔……”
唐韻研被她嚇的手抖了一下，棉籤戳在傷口上，剛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但顏茸茸感覺不到疼，她感覺下身那手指像是要戳死她一樣，那纔是疼，尖銳的疼，她下意識的又想咬嘴脣。
唐韻研急聲阻止。
“茸茸，別咬，要不咬我。”
顏茸茸也沒疼的神志不清，看到她細細的手腕兒，哪兒能真咬上去。
好在檢查宮口很快，那護士很快就直起了身子。
她看着顏茸茸，神色卻不太對。
顏茸茸感覺到不疼了，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可緊接着，肚子又疼了起來。
她死死握住拳頭，強忍着。
唐韻研看到顏茸茸的樣子，心急如焚，也看出了那護士臉色不對，便安撫了顏茸茸幾句，快速跟着護士出口了檢查室。
“怎麼回事？我家茸茸怎麼了？宮口……有問題嗎？”
那位男醫生，還有院長他們都在外面，司老爺子的目光也落在那護士身上。
護士面對着院長跟醫生說道。
“我剛查過了，少夫人的宮口現在纔開了一個半。”
院長皺眉，急道。
“什麼？怎麼才一個半？一個半怎麼會疼成那樣？”
護士搖搖頭，悄悄看醫生。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醫生。
唐韻研生過孩子，聽到護士的話，沉思了一會兒，問道。
“就是說，茸茸還不到生的時候是嗎？”
醫生操着一口方言解釋道。
“這個也不一定，但一般情況下，順產宮口至少要開十指才能生，現在才一個半，所以確實要等。”
“那要等多長時間？”
唐韻研急切問道。
“這個因人而異，有人會開的很快，有人就很慢，少夫人預產期還沒到，所以我覺得……不會快。”
唐韻研跟溫姨他們全都臉色一變。
“可她現在很疼啊？難道就要一直這麼疼着嗎？”
唐韻研可是全程陪着顏茸茸的，看得到她的痛苦，所以很着急，如果要一直這麼疼下去，她怕把顏茸茸給疼出個好歹來。
醫生還是不疾不徐的說道。
“有兩種方案，第一，打催產針，可以促使宮口開的快一些，另一種是剖腹產。”
唐韻研跟司老爺子臉色同時一變。
“我們要是能自己生爲什麼要剖腹產？”
醫生點點頭。
“所以我的建議就是等順產，就是……少夫人會受些罪。”
她進了檢查室，把醫生這些話告訴了顏茸茸，讓她自己來決定。
一陣兒疼痛過去，顏茸茸又緩過來了，她看着唐韻研，很堅定的說道。
“我要自己生。”
她每個月的產檢都沒落下過，每次產檢完她都會詢問醫生寶寶們的重量，她自己一直控制在自己能生出來的範圍內，所以她有信心，能自己生。
唐韻研拿着紙巾一邊給她擦汗，一邊嘆氣。
“可是現在你宮口只開了一指半，可能要疼很久。”
顏茸茸點頭。
“我知道，”
顏茸茸堅持，司家人便跟醫生護士一起把她送回了病房。
之後的時間理，顏茸茸真的像是經歷在地域裏，一會兒疼，一會兒好，好的時候她能在牀上坐一會兒。
疼起來的時候她根本坐不住，醫生要求她下牀溜達，說有助於開宮口。
但肚子疼的厲害，她溜達不了，自己就在牀邊蹲着，大口大口的喘氣。
眼看着天黑了，司老爺子被安排到隔壁病房休息了，唐韻研，溫姨，耿歡她們則都陪着顏茸茸，看着她那麼難受，疼的渾身都在發抖，可是卻毫無辦法，誰也替不了她，也幫不了她。
“茸茸，你喝口熱水。”
溫姨趕緊把吸管送到她嘴邊，顏茸茸咬住喝了幾口水，又忍不住抓住牀想蹲下來。
唐韻研扶着她的胳膊，也是滿頭的看，她這純粹是急的。
“茸茸，別蹲下了，你這麼重的身子，蹲下很難受的。”
可是顏茸茸感覺只有蹲下的時候才能好一點兒，所以她現在顧不上聽話了，慢慢的又蹲了下來，可腿有點兒支撐不住大肚子，便單膝跪在了地上。
“茸茸，要不，你喫點兒東西？”
耿歡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這會兒已經晚上六點半了，從送來醫院到現在，顏茸茸已經疼了整整兩個小時。
可是剛纔護士來給查宮口，卻只開了一指，就是說，現在才兩指半，跟十指差的還遠呢。
見顏茸茸疼的閉眼，唐韻研扶着她，急道。
“這可怎麼辦啊？再去找醫生來，讓她們想辦法。”
耿歡轉身就要去，顏茸茸抓住唐韻研，對耿歡搖搖頭。
“歡姐，我想喫，蔬菜粥，放點兒酸蘿蔔碎。”
說完一句話，她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好像這樣能欺騙自己省力氣一樣。
溫姨只能拿着水杯又給她喂水。
顏茸茸搖搖頭，不想喝了。
就這麼熬着，熬到蔬菜粥端上來，顏茸茸拿勺子喫時，手卻在發抖。
唐韻研便拿着碗喂她喫。
誰知道顏茸茸只吃了一口，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進了粥碗裏。
“茸茸”
唐韻研一驚，趕緊把碗遞到耿歡手裏，手忙腳亂的去給她擦眼淚。
“疼的受不了是嗎？那我們要不剖吧，你放心，媽跟你保證，那臭小子不敢嫌棄你肚子上有疤，他要是敢嫌棄，我就打斷他的腿，”
顏茸茸的眼淚還是吧嗒吧嗒的掉，她吸吸鼻子，小聲說道。
“媽，我想他了，我都要生了，他爲什麼還不回來？生意比我跟寶寶重要嗎？他明明說會回來陪我生寶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