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進了這李家祠堂,我突然發現了一些線索。
這李家祠堂、或者說這樹精所在的位置,有些重要。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趙義的目標,很有可能是這槐樹精。
不,也有可能是這李家祠堂裏供奉的東西。
這槐樹精,很有可能是守着什麼東西,或者鎮壓着什麼東西。
“我可沒有回答你的理由。”
趙義微微一笑,剎那間,他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只剩下法眼之中,無比盛大的陰煞之氣外放而出。
噌!
一聲輕響,如長劍出鞘,而後一道烏光在我瞳孔中不斷放大。
這一刻,我覺得鋪天蓋地的死亡朝我撲來,像洶涌的洪水,只需要一擊就能將我淹沒。
下一刻,那烏光在我身前幾寸的地方破碎。
是白蒼,他在趙義動手的一瞬間迅速出手,以長槍爲引,移動身體,撕開了趙義爆發出的陰煞之氣,將那烏光擊碎。
“醒來!”
白蒼站在我身前背對着我,大喝一聲。
一瞬間,我被他蘊含了法力的聲音震動精神,從恍神中醒了過來。
我的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剛纔可不是我故意失神的,是趙義,他在爆發殺氣和煞氣的那一瞬間,用殺氣震懾我的心神,讓我如中了幻術一般,無法行動。
“這傢伙,到底殺了多少人?”我不禁開口問道。
“小心點,不然,你會成爲下一個死的。”
白蒼攥緊了手中的長槍,凝神戒備着重新聚攏化作人形的趙義。
“他的境界又突破了。”
趙義,本就是宋天寶的一些意識侵入人體佔據他人身軀後形成的。
本質上說,趙義應該是死人,但他只不過是失去了意識,或者說被另一個意識佔據,生命體徵還有。
所以,他是活人。
但,這個活人,既不是宋天寶,也不是真正的趙義。
如此複雜的形式,造就了現在的趙義。
宋天寶的天賦才情,即便是身爲敵人的我,也無可否認,不說整個歷史長河
,至少在那個年代,算是舉世無雙。
否則,他也不可能殺死自己的哥哥,而後將自己葬在龍脈之中,企圖通過龍脈之力,聚攏天子皇氣,成就真正萬萬古無雙的皇帝。
而這份天賦,也被此刻的趙義得到了。
之前的趙義,實力雖然超過我,但至少我不會如現在這般狼狽。
可現在,我面對他時,差點被他一擊殺死,哪怕這可能是趙義唯一的一次機會。
趙義伸出手,往虛空中一握,頓時周圍的煞氣全被匯聚過去,自他手中,一柄長刀出現,完全由陰煞之氣凝聚而成。
他往前走了一步,在我們以爲他要朝我和白蒼動手之時,卻突然腰身一扭,而後整個人瞬間跨越了數十米的距離,來到楊芳華身前,手中利刃高舉,似乎要直接將楊芳華劈了。
楊芳華境界太低,尚未反應過來,這時一道白影閃過,出現在了楊芳華身前。筆趣庫
無數水流瞬間匯聚,化作一個罩子,將琉璃和楊芳華罩在裏面。
砰!
長刀落下,砍在了這個罩子上,頓時水罩直接爆開,琉璃後退兩步。
索性水罩阻礙了他幾息,讓琉璃能從容後腿。
琉璃避開這一刀後,伸手一揮,破碎的水罩瞬間匯聚成大大小小數十根長矛,趁着趙義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從四面八方刺了過去。
嗤!
一聲聲輕響,那些長矛,竟真的將趙義的身體捅穿。
我們一臉愕然,就連琉璃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可下一刻,那些鮮血突然順着水矛,朝琉璃延伸而去。
琉璃見狀,立刻斷絕了和那些水流的聯繫,抓着楊芳華立即退開幾丈遠。
“嘖,真是小心。”
那些血液不斷迴流,在半空中化作煞氣,附帶着空中的陰煞回到體內。
瞬間趙義的身體便恢復如初。
我不由的看向了槐樹精,眉頭微皺。
這種時候,他竟然在看戲,難不成還想漁翁得利不成?
那槐樹精似乎讀懂了
我的想法,枝丫微微一顫,而後大地翻涌,一根根樹根將大地刺穿,朝趙義紮了過去。
趙義一揮手,直接將那些樹根全部斬斷。
一片陰影落下,那是無數的枝杈,如一根根長矛,朝趙義紮下。
趙義見狀,長刀揮舞,刀身極快,所過之處,似乎化作了一道刀罡,將所有的攻擊給擋了下來。
至於那些樹枝,全被劈的粉碎。
白蒼見狀,立刻提槍上前,槍出如龍,氣勢沖霄,鋒芒畢露,朝趙義紮了過去。
趙義如同背後長眼一般,一扭腰,避開了這一擊。
但白蒼這一槍上蘊含着大法力,槍身周圍兩尺之內,法力如同疾風般旋轉纏繞槍身之上。
肉眼可見的,趙義的腰間突然爆開一團血肉,黑氣更是瀰漫開來。
趙義悶哼一聲,立即退去。
我見狀,二話不說,張口吐出一道烈焰,朝趙義噴吐而去。
趁他病,要他命。
要是我獨自面對,我自然不可能是此刻趙義的對手。
但給他添點麻煩,還是做得到的。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
一道半透烏光從天而降,形似一柄巨大的刀,直接將烈焰劈成了兩半。
狂風自中間席捲而出,陰煞驟然爆發,那烈焰在暴漲幾分後,瞬息間消失無影總歸。
我口中吐出的火焰,可是道火啊。
是專門剋制邪煞之氣的。
可沒想到,竟然會被邪煞之氣給撲滅了?
不過我細細一想,便知道了趙義的手段。
我的道火剋制邪煞不假,但終歸是要有氧氣才能燃燒的。
趙義那一刀,不僅劈開了烈焰,而且捲起的風,將煞氣瞬間擠壓在了一起,裏面的氧氣也被抽空,因此被撲滅了。
這隻能怪我,哪有道火是被這般剋制的。
所以是我吐焰之術還不精純。
趙義臉色慘白,捂着腰間的傷口。
周圍絲絲縷縷的陰煞之氣被他不斷吸入體內。
他想要藉此修復傷口,但他似乎傷勢過重,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就在這時,他腳下的大地突然裂開,一條條根莖從裂縫中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