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兮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蕭明揚居然有如此覺悟。
兩人說話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林甫的書房。
“當初大理寺查抄林家的時候，林甫的書房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我還專門去問過楊文遠，確實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蕭明揚利落的開了門，唐南兮擡腳進去，書架和檯面已經落了塵，一朝榮一朝衰，當初林甫榮光的時候，門楣都纖塵不染，如今落魄了，萬事都蒙塵！
“依着林甫的性子，在書房的可能性不大。”唐南兮語氣不緊不慢，“林甫不是唐有林，若是真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怎麼可能藏在這種顯而易見的地方。”
林甫到底是算是個有心計的。
“那要是這麼說來，可就更無從下手了！”蕭明揚抱着腦袋長嘆一聲，奪權上位就已經夠爲難他的智商了，再加上這些真真假假的算計，他當真是毫無頭緒！
若不是有唐南兮在前面鋪路，別說是老謀深算的太后了，就是蕭錦賢也夠他喝一壺了！
“着什麼急。”唐南兮面色冷凝，指尖一寸一寸的在書架的隔板上劃過，在灰塵見留下顯而易見的痕跡，“我們找不到，蕭錦賢就更沒機會了。”
無論如何林家老宅在他們手裏，最大的籌碼就在她們手裏！
“但是沒時間了啊……”蕭明揚語氣逐漸開始急躁，這種毫無頭緒的緊迫感猝不及防的壓下來，讓蕭明揚不得不想，他當真能擔此大任嗎？
燕國這彈丸之地，怎麼可能困得住她。
唐南兮走了之後，牛鬼蛇神，魑魅魍魎，他當真有本事坐穩那個位置嗎？！
“在想什麼？”唐南兮眼睜睜看着蕭明揚一臉頹喪，眉頭微蹙。
“我真的可以嗎？”蕭明揚有些脫力的坐在椅子上，灼灼的盯着唐南兮，忐忑不已。
他急於得到唐南兮的肯定，卻又清楚的知道，對於唐南兮和恩人這種層次的人來說，他終究是差的太多！
“現在還糾結這些，有意義嗎？”唐南兮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微不可聞的長嘆了一聲，“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何況從頭到尾，你都沒有退路！”
“道理我都懂，只是……我不怕死，我怕你們失望。”蕭明揚越說聲音越小，他向來沒心沒肺，大事小事一笑置之，鮮少說這種真情流露實意的話，“若是拱手送來的東西都接不住，我有什麼資格站在你和恩人身邊？”
“沒有什麼東西是拱手送來的。”唐南兮眉頭微蹙，她做事果決，是對是錯都在往前，從來沒有過蕭明揚如此躑躅甚至自我懷疑的時候，所以根本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如今的形勢你很清楚，那些沒必要的負擔早些丟掉，對你有好處。”唐南兮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更別說是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