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川眼見低垂，生硬的轉移了話題，“陵元宗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兩人默契的沒有提起當時的約定，解毒之後一拍兩散，唐南兮順着穆北川的話茬兒接了下去，“方纔的拍賣會我去了！”
“呵，我就知道你閒不住。”穆北川輕笑了一聲，“這幾日跟蹤穆二的，也是你？”
穆二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可即使他小心留意，也沒發現絲毫證據。
可是啊，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對危險的感知幾乎已經成了深入骨血的本能，沒有人會忽視自己第六感察覺的異常！
“不是我，是他！”唐南兮也沒打算瞞着，將懷裏的牟包扔在桌上，一隻手撐着鬢角，好整以暇的看着穆北川。
“不過我倒是當真有幾分好奇，城門外的林子裏，到底是誰！”唐南兮語氣戲謔，當初她不止一次懷疑那人和穆北川的過往有關係，可是後來牟包發現，盯着那人的不止有穆二，還有宮裏的人。
這樣一來，她就不可能是穆北川的故人了！
“是蕭靈雯！”穆北川指腹始終落在瓷瓶上，眼神都繾綣了幾分，他甚至覺得如今這丹藥是不是已經不僅僅是交易，更是有幾分情分在裏面。
“蕭靈雯還活着？”唐南兮尾音上揚，確實沒想到蕭錦賢都已經死了，活到最後的居然會是蕭靈雯！畢竟最後蕭明揚斬草除根到講當年那個孩子也一併處理的乾乾淨淨，唐南兮確實沒想到，他居然會留着蕭靈雯一條性命！
當初只覺得他喋喋不休太煩人，如今唐南兮有幾分好奇，倒是覺得這傢伙說的也不全是廢話。
“她當初不是恨太后恨的牙癢癢？親手殺人，又親手葬了？”唐安心眉頭微蹙，“嘖，這得是多複雜的情感，才能幹出這麼精神分裂的事！”
“蕭靈雯如今的甚至確實不正常。”穆北川繼續說着從蕭明揚那裏聽來的八卦，“蕭錦賢死後事情敗露，蕭靈雯大逆不道壞事做盡，當初說是千夫所指也不爲過，情緒崩潰，而後整個人麻木，後來就瘋瘋癲癲了。”
“蕭靈雯瘋了之後心智退化的厲害，甚至退化到了皇太后剛領養她的時候。”穆北川言簡意賅，唐南兮瞬間會意。
那時候的皇太后對於蕭靈雯來說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且心智不全的蕭靈雯也沒那麼多算計和怨懟，厚葬皇太后，倒也情理之中。
“開始的時候，蕭明揚甚至懷疑蕭靈雯故意裝瘋賣傻，”穆北川動作矜貴的撇去杯子裏的茶沫，放在唐南兮面前，“蕭明揚也不是個善男信女，本打算寧可錯殺，也不留一個，後來，還是太上皇出面，才保了蕭靈雯的性命。”
“太上皇？當初的老皇上？”唐南兮越聽越是興味盎然，“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還有心思管別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