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山試煉依舊如期舉行，沒有人在乎她在中心湖底到底經歷了什麼，更沒有人在乎，她即將經歷什麼！
在宗門利益面前，個人的成敗得失建議渺小的不值一提！
“不勝榮幸。”唐南兮笑了一聲，視線不經意的打量着腳下一眼就能看到頭的院子。
院子不大，甚至雜草叢生，可是看得出，楊九虞也着實沒有自暴自棄的意思。
缺了角的石桌上擺着幾隻老舊的杯子，房門雖然看着破舊，可屋裏卻是纖塵不染。
很難想象，一個曾經與銀月平起平坐的佼佼者，享受着天衍宗最好的資源和待遇，走到哪裏都是恭維和簇擁的人，一朝虎落平陽，居然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唐南兮不想去細想這前後落差到底有多大，畢竟對於一個修煉之人來說，境界停滯帶來的打擊遠遠要比這些身外之物來的更肝腸寸斷！
“師傅是個老狐狸，即使我跟在他身邊多年，可是他對我，絕對算不上信任。”楊九虞主動開口，本想給唐南兮斟茶，可視線處級那老舊的茶盞之時，又不由的收了心思。
“當初我爲師傅鞠躬盡瘁，沒有半句怨言，本以爲在師傅眼裏，我好歹也算是個心腹，可到最後事發的時候，我才恍然驚覺，師傅對我瞭如指掌，而我對他……一無所知！”楊九虞說着不由的後槽牙緊咬。
“你幫他辦了那麼多事，明面上的，暗地裏的，怎麼可能一無所知？”唐南兮氣定神閒，這種一聽就破綻百出的話，自然是不可能信的。
“到底是一無所知，還是有些事說不得，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了！”唐南兮脣角微挑，意味不明。
楊九虞跟在二長老身邊這麼久，就算是如今醒悟，當初也助紂爲虐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可能還是乾淨的？
有些事情不是楊九虞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就像是一潭清水滴了墨色，楊九虞早就已經深陷其中，就算是現在抽身，也不可能洗的乾淨！
她確實可以和盤托出讓二長老萬劫不復，可是說到底把那些髒事捅出來，對她而言又何嘗不是自曝！
“呵，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楊九虞冷笑了一聲，沒有否認，“他得死，可我不想給他陪葬！”
“怎麼，難不成唐小姐和少主就這幾分本事，沒了我，就寸步難行？”楊九虞語氣不乏譏諷，和當初岷山試煉初見唐南兮時簡直判若兩人！
“唐小姐是個聰明人，我也確實起過追隨的心思，不過如今看來，這天衍宗啊，到底不是個講情分的地方！”楊九虞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頹敗，“我本以爲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中心湖，可是如今看來，也不盡然！”
楊九虞像是知道了什麼，突然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