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日後會知道的。”唐南兮眼瞼低垂沒有明說，“如今形勢不明朗，我也不過是猜測，只是天衍宗的劫難大概遠不止於此，五長老心中有數便是！”
五長老聞言視線沉然的落在唐南兮的側臉上，嘴脣微動，最後卻是一言不發。
“老夫知道了。”五長老謹慎的應下，長嘆一聲，思緒複雜。
“你能做到這一步，老夫已經很是感激了！”五長老平日裏雖然性子跳脫了些，可心裏卻跟明鏡兒似的，“天衍宗並沒有善待你，老夫有愧，卻也人微言輕，你志不在此，宏圖偉業更不在此，若要走，就利落的走便是！”
唐南兮身上藏了太多祕密，五長老隻字不提，也沒有絲毫好奇。
點到爲止，心照不宣，這就是亂世權謀之下的交往規矩。
問多了，那就是不懂規矩！
自己本就不是個一眼能看到底的人，又哪裏來的資格苛求旁人毫無保留！
這世道啊，能深究的明明白白，是你的本事，被算計的明明白白，那就是你沒本事！
“唐小姐的恩天衍宗不記着，我記下了，日後若是有用的着老夫的地方，你儘管說！”五長老難得嚴肅，語氣鄭重其事。
唐南兮微微頷首算是應下，給五長老留下幾瓶丹藥之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五長老半躺在牀上，呼吸微弱，眼神空洞。
一步錯步步錯，這天衍宗的氣數啊，終究是敗了！
***
另一邊，唐南兮出了天衍宗沒多久，就和早就已經等在暗處的十三匯合了。
如今倒是知道着急了？
唐南兮輕笑了一聲，步子依舊不急不徐。
“不着急，江韞升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唐南兮心裏有數，啞婆婆心裏也有數，初次交手，最忌諱的就是沉不住氣，說白了如今啞婆婆試探，唐南兮抻着，着急的，也不過是吳立諄這個風箱裏的老鼠罷了！
“更何況......想要救江韞升的性命，哪裏是那麼容易的！”唐南兮搖了搖頭，啞婆婆藝高人膽大，可不得不說，如此法子，無異於逆天而行。
“小姐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十三語氣訝異，唐南兮向來運籌帷幄，再加上在丹道上一路扶搖直上，十三還從未見過有唐南兮都拿不準的事！
“平衡之事最是難以掌控，”唐南兮眉頭微蹙，這事她也已經琢磨許久，“若是二者取其一，保一個人的性命，這事自然是簡單，可是如今江韞升和將沅獸共生，取其一無異於前功盡棄！”
“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將江韞升喚醒！”
唐南兮一語中的，將沅獸已經有了意識，雖然如今還只是模糊混沌的本能，但是如今滋養力量在不斷的向將沅獸傾斜，他靈智初開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若到了那時候江韞升還是沒能甦醒，可就真的沒法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