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五爻令時雖然算不上力量充沛,可比起現在到底是天差地別。
“我三番五次的給你續命,又何嘗不是在給烏驊續命。”唐南兮輕嘖了一聲,指腹順着五爻令上的裂縫緩緩遊走,眼神漫然的越過五爻令,看向後面蠢蠢欲動的通道。
當初就是這個地方,吞噬了三家無數先輩,前赴後繼。
唐南兮深吸了一口氣,凝然的閉上眼睛。
她似乎可以想象出那樣的畫面,通道像喫人的巨獸一般不知饜足,有人振臂一呼,有人前赴後繼,有人或許哭喊着妄圖逃出生天,最後卻還是被吞了下去。
可是她似乎又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她身體裏流着唐家的血脈,但是對唐家卻沒有絲毫記憶。
烏驊所說的禍端和使命,到底是誰強加給她的!
“這是懲罰嗎?還是天道週而復始的平衡?”唐南兮苦笑着往嘴裏餵了幾顆補充的丹藥。
盛極必衰,月盈則虧。
觸怒天道的又何止她一個?
三家獨大卻不內爭,天賦與日俱增,勢力逐漸擴張,烏家精於算計,穆家日復一日的強橫,如此種種,全是威脅!
唐南兮在霄嶢之間修整的差不多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去了極寒之地。
永焰山周圍一片狼藉,遍地都是岩漿侵蝕過的痕跡。
原本駐守的活死人屍骨無存,三宗駐紮的隊伍也撤了出去,一時間原本劍拔弩張的地方,瞬間成了無人區。
極寒之地與永焰山接壤的地方冰原肉眼可見的融化,可是往裏不過百米,溫度陡然下降!
“這地方來了八百遍了,有什麼好看的。”牟包從空間裏爬出來,纏在唐南兮的脖子上當圍脖,“本來以爲那火山噴了這地方能暖和點,怎麼我感覺更冷了!“
“五爻令龜裂,霄嶢之間的力量泄露,受影響的怎麼可能只有一個永焰山。”唐南兮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呼吸間的水汽凝結在髮梢和眉宇間,平添了幾分清冷疏離。
“溫度降得這麼厲害,他們怕是撐不了多久。”烏驊面色凝重,加緊了步子去了存放冰棺的冰窟。
原本清透的冰棺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要不了多久,就會把冰棺徹底封死。
“原本把他們安置在這裏,是想用極寒之地的低溫降低消耗,多爭取一段日子,沒想到五爻令比我想的還要脆弱!”烏驊雙手負後,語氣冷凝,“再找不到姜女,我們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姜女落到了唐南兮手裏,估計是沒什麼希望了。”唐昀嶺聳了聳肩,他對這些人的死活到並不是很在意。
“唐南兮根本不在乎你培植的勢力,她在乎的只有人命。你對唐南兮的瞭解不必我是,既然事已至此,又何必執迷不悟。”
“你給我閉嘴!”烏驊咬着後槽牙怒斥了一聲,“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裏面也有你的父母親人!”
“我只有昀禾一個親人了,至於父母族人......他們受的苦夠多了,也是時候安息了!”
活着就一定是幸事嗎?
“一派胡言!”烏驊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這件事用不着你操心,你最近去一趟燕國,把陵元老祖帶回來!”
“陵元老祖?”唐昀嶺尾音上揚,沒想到烏驊會突然提起陵元老祖,“一個無用之人,帶回來做什麼?”
當初烏驊都已經下了死手,就說明陵元老祖對他來說已經是弊大於利了!
“五爻令不穩定,他到底是練成了卯鴻之術,帶回來以防萬一。”烏驊三言兩語解釋了兩句,擺了擺手不願意再多說,“早去早回。”
唐昀嶺不疑有他,他也不願意在極寒之地這個冰窟裏待着,索性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