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想不明白，修煉之人對自己的力量最是敏感，那丹藥喫上一段時間，穆憐不可能察覺不到自己力量的流失，她怎麼還喫！”十三恨鐵不成鋼。
“你不是煉丹之人，你不知道有些東西入藥，能有多可怕的後果！”唐南兮搖了搖頭，心下大抵有了猜測，“半個月的時間愛你，足夠胡玉肖完完全全的控制穆憐了！”
十三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穆憐之後......”
“之後等她的大概就是胡玉肖想象中的生活吧，深山老林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幾個孩子了此一生。”
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平淡的十三隻覺得不寒而慄。
她實在是難以想象，一個見慣了波瀾壯闊名江大川的人，要如何守着涓涓細流，看別人的臉色過活。
倒不如像烏驊那般一死了之，生前轟轟烈烈，死的戛然而止。
“路是她自己選的，也只能她自己受着。”
唐南兮輕嘆了一聲靠在搖椅上，“去把這消息告訴烏雲翼，他們三家的事，讓他們三家自己解決！”
十三點了點頭，慌忙找人去辦，看着唐南兮的側臉，十三還是忍不住笑了笑。
“夫人到底是不忍看女子被折辱。”
十三開始能逐漸理解唐南兮的心思。
哪怕穆憐三番五次的算計唐南兮，可是同爲女子，穆憐可以被千刀萬剮，卻不應該被胡玉肖折辱踐踏。
唐南兮笑了笑沒有出聲。
她能救多少人呢？
一個時代，最難的便是思想的開悟和變革。
“去告訴蕭名揚，日後三國男女平等，先要設立女子學堂，後要允許女子入仕從商，言論自由，生育自由，女子當與男子分庭抗禮，平起平坐！”
唐南兮突然出聲，像是一時興起，又像是思慮了許久。
十三有些愣怔的看着唐南兮，“可是這麼大的動作，三國必然會動盪不安。”
“後患已除，三國又有什麼經不起動盪的？”
唐南兮反問了一句，“波瀾不驚未必是好事，若是死水一潭，看着風平浪靜，可遲早是要臭的。”
“倒不如攪渾了這潭水，不破不立！”
唐南兮以爲所有的變革，不管成功和失敗都意義非凡，給前人以進步，給後人以開悟。
“屬下明白了。”十三單膝跪地，行禮領命，唐南兮不拘小禮，平日裏十三也舉止放鬆，這還是她第一次，以如此大禮領命！
“屬下願領命親自督查，駐守三國，以期上行下效，爲女子請明！”
十三字字鏗鏘，唐南兮淺笑了一聲，語氣輕快，“準了。”
或許她所做杯水車薪，但是星火可以燎原。
唐南兮不知道這把火到底能燒到什麼程度，可是起碼眼下，十三已經開始耳清目明！
十三都得很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穆一本就聚少離多，本想攔一攔，卻反被十三教育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