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45章 目標人物(十)
    柯南身體猛地往前一探,抓住了源輝月的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發生過什麼事嗎?”

    他的聲音急促,語調驟然激動,把源輝月嚇了一跳。

    “誒?沒發生什麼啊,別怕別怕……”

    她順手把小孩往懷裏攬了攬,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一邊回憶着說,“時間的話,最早大概是前天晚上?”

    “……前天?”

    “是啊,就是和你們一起在樓下等車的時候。但是那時候目暮警官他們就在附近,哪個stalker膽子那麼大,當着警察的面還敢繼續跟蹤。”

    源輝月回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困惑,“所以我還在猶豫是不是自己搞錯了。然後就是這束花,今天上午送過來的,卡片上沒寫名字,送花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定的,所以我就拆開檢查了一下。”

    柯南從她懷裏退出來,又拿過旁邊裝着花瓣的白瓷盆翻了翻。

    “卡羅拉?”

    “對。”

    源輝月從地上站起來,看着白瓷中央豔紅的花瓣,對柯南剛剛說的“花瓣浴”有一絲動心,然而想了想之後還是將它們倒進了垃圾桶。

    “算了,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要用了,明天我自己去買玫瑰回來泡。”她嘟噥着轉身走向雜物間,準備把地上漏下來的葉片也打掃一下。

    柯南目送她離開客廳,腦子裏還在回顧她剛纔的話。他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花店卡片,正要把它拿過來,視線掃過,忽然發現桌面上多了一個相框。

    柔和的陽光從落地窗方向鋪過來,那個相框正好立在光線裏,照片中的兩個女孩笑容彷彿比陽光還要明亮。其中一人很顯然是高中時期的源輝月,另外一個是位黑色長髮面容溫柔的少女,不知爲何她的眉眼給了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柯南的手下意識拐了個彎,先把相框拿了過來。他望着那個陌生少女認真回憶了片刻,沒能找出那種熟悉感的來源,倒是發現相框邊緣有幾筆探出頭的黑色比劃,像是底下有字被相框蓋住了。

    他於是麻利地把相框拆了取出照片,然後一眼看到了底下的簽名。

    “源輝月”和“宮野明美”。

    “……宮野?”

    “嗯?宮野怎麼了?”

    柯南迴過頭,這才發現源輝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着清掃工具回來了,正站在他身後疑惑地低頭看來。

    “額,沒什麼。這張照片就是麻生哥哥給你的相冊裏面的嗎,這個姐姐是誰啊?輝月姐姐的高中同學?”

    源輝月的視線跟着落在他舉起的照片上,好像忽然沉默了一下,“嗯,據說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

    柯南眨了眨眼睛,“那這個姐姐人呢?”

    “兩年前去世了,因爲一個意外。”

    小偵探拿着照片的手一頓。

    【我的姐姐是在兩年前去世的,當時組織告訴我是一場意外……】

    “吶,輝月姐,宮野明美……照片上的這個人,有其他親屬嗎?”他慢慢垂下眸,墨色的眼睫蓋住了眼瞳中的神色。

    源輝月:“沒有。”

    “……沒有?”

    “成實學弟是這樣說的。宮野……明美她年少時父母就因爲一場實驗事故去世了,她是被社會慈善機構資助上學的。”

    “社會資助能夠上冰帝?”

    “因爲她成績特別好啊,冰帝也會擇優錄取一些成績優異的學生入學,贊助他們獎學金進行培養。”

    柯南明白了,這相當於是提前幫學校裏上學的少爺小姐們挑選培養副手。

    邏輯上沒有問題,但是,宮野明美真的沒有妹妹嗎?

    “我也覺得她有。”

    “?”柯南這才發現自己把剛剛那個問題說出來出來,“輝月姐?”

    他擡頭看去,源輝月的目光正沉沉落在那張照片上,裏面好像浮動着幽海一般的潛流,靜謐遙遠。

    “我總覺得,明美應該還有一個妹妹。甚至我以前可能見過……”

    她聲音一頓,搖了搖腦袋,纖長的手指揉着太陽穴低聲嘟噥道,“可是她的社會信息登記表上都沒有填過其他親屬啊,該不會是我的幻覺吧,總不能我還年紀輕輕地就老年癡呆了……”

    柯南嘴角一抽,又看了一眼手裏的照片,遲疑片刻還是把它放了回去。他心裏已經有所猜測,於是換了個話題,“說起來,輝月姐,那個導致宮野姐姐出事的意外是什麼?”

    “那個啊,是……”

    這時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清脆的鈴聲打斷了源輝月的話,屏幕上顯示來電的是麻生成實。

    這個電話她得接,源輝月於是放下掃帚,示意柯南等會兒再說,一邊拿起手機。

    麻生學弟打電話過來果然是因爲她昨晚關照的那件事。

    “會長,你昨天告訴我希望我幫忙關注的那個案子,已經移交檢察院了。”

    “這麼快?兇手抓到了?”

    “那個,兇手被定爲是那個家主,佐藤正一。因爲嫌疑人已經死亡,所以警方就直接將案子移交了。”

    源輝月漫不經心的神色一頓,“佐藤正一?”

    “是的。”

    “美琴沒有提交新的資料嗎?”

    “三澄醫生的確堅持那間屋子中途有人進去過,兇手很有可能另有其人,並且可能不止三毛貓小姐一個受害人——三毛貓就是那位第四位死者女士在暫居的網咖登記的名字。雖然她這樣說了,也提交了相關資料,但警方那邊……”

    麻生成實好像換了個地方,壓低了聲音,“被害者孤身一人,一心尋死,其他家屬想早點結案,再加上搜查一課那邊好像遇到了一個大案,所以……可能那邊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種事其實在警務系統中並不算罕見。警察這份工作,工資不高,任務又累,做好了沒人誇獎,一點不好被宣揚出去就要被萬人唾罵。就算憑一腔熱情強撐着,日復一日的消磨下又能撐多久?

    不是所有警察都像和源輝月熟識的目暮警官那樣認真負責的,對有些人而言,警察也只不過是一份工作。三毛貓小姐孤零零躺在停屍間裏,沒有人爲她的死伸冤,也沒有人在乎她是不是真的是被那個叫做佐藤正一的倒黴蛋所殺,可能存在的另外一個受害人也全是猜測沒有任何站得住腳的證據,所以爲什麼要爲了這點虛無縹緲的猜測頂着其他受害人家屬的催促再加半個月班呢?

    這座城市裏那麼多人渾渾噩噩忙於生計,沒人有時間和耐心去傾聽一個沒有姓名的女孩子用自己的死亡發出的呼聲,沒有人在意這呼聲是否真的被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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