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66章 目標人物(三十一)
    博多警署這會兒的確很忙,畢竟目暮警官不是隻帶回來酒吧老闆一個人。酒吧的經理,在場的打手,還有被帶回來錄口供的相關人員。大半夜的,整個警局燈火通明人來人往。部分被喊起來加班的帶着還沒散盡的睏意小警察愣在走道上,望着八百年沒這麼熱鬧過的博多警署,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使。

    酒吧的老闆被第一時間押進了審訊室由目暮警官親自審訊,佐藤警官則是作爲唯一的女警官,被分配到給那位指認酒吧老闆的女接待錄口供。

    那位女性大概是受了驚嚇,情緒十分激動,隔個五分鐘就要崩潰一次,需要人拿出十萬分的耐心來哄她。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佐藤警官精疲力盡,幾乎是扶着牆才能站穩。

    這時候她看到白天有過接觸的幾個博多的警察急急忙忙朝門口迎去,沒過多久,前田警部就被他們引着大步走了進來,壓根沒注意其他人地直奔審訊室。

    “切,居然還笑得出來……”她皺了皺眉,剛低低呢喃了一句,前方忽然傳來一句“什麼?”

    她下意識擡頭,就見到安室透迎面走了過來,好像剛剛在和誰打電話一樣,一側耳朵上還掛着藍牙耳機,一邊疑惑地發問,一邊遞過來一罐咖啡。

    佐藤連忙道謝接過。

    “說起來,已經三點多了。”金髮青年將咖啡給她後看了看手錶,“佐藤警官你們今晚是要通宵嗎?”

    “沒辦法,按照今天博多這邊阻攔我們查案的架勢,明天組對課肯定會過來提人。”佐藤拉開拉環,隨口解釋,“只能趁現在人還在我們手裏多問一點。”

    “那佐藤警官這邊問出什麼來了嗎?”

    “問了,但是那位松井小姐知道的也不多。”佐藤喝了一口咖啡,捋着思路皺了皺眉道,“她是外地人,本來是來博多旅遊的,但是被人下了套騙進賭場輸了一大筆錢。她沒有錢還債,就被老闆扣了下來賣到了落日酒吧,逼她接客掙錢。今天晚上她實在受不了了,破釜沉舟地找到了一個機會逃跑,然後就撞上了我們。”

    安室透握着另一罐咖啡,淡淡垂下眸,“這樣啊,那她還真走運。”

    “啊?”

    “我是說,如果今天我們沒有去酒吧蹲點,那位松井小姐不是會又被抓回去嗎?”像是察覺到了自己話裏的歧義,金髮青年笑了笑解釋道,“從這方面來說,還是挺幸運的吧。”

    “額,”佐藤想了想,糾結地說,“也算吧……”

    一邊說她一邊喝了口咖啡,有些疲憊地往身後的桌子靠去。

    安室透思考着,視線隨意掃過她身後,“等等,佐藤警官,你後面……”

    “什麼?”佐藤美和子習慣性地往桌面上一撐,話音還未落地,手背一涼凍了個激靈。

    “啪”地一聲,一個玻璃杯從桌子上滾下來摔了個粉碎。

    “……有一杯水。”安室透無奈地扶額,一邊走上前自然地扶了一把,指尖在她的袖口一沾即走,“沒事吧?有沒有燙到?”

    “啊,沒,這好像是有人下班之前倒的……”

    佐藤美和子終於被一杯涼水潑清醒了,下意識甩了甩手腕,“還好,沒事。”

    “那就好。”淡定地把某個鈕釦大小的竊聽器放進口袋裏,安室透認真地勸到,“佐藤警官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距離天亮還有……滋……個小時,滋……先歇一歇……滋……”

    隨着一陣“滋滋”的電流聲,那邊的聲音徹底消失。

    源輝月把耳機取了下來,對面的重松見狀疑惑地問,“怎麼了?”

    “竊聽器沾到水了。”

    重松一愣,“被發現了?”

    “意外。”她頓了頓,又微妙地加了一句,“大概。”

    重松:“?”

    “算了,這麼晚也該休息了。”

    源輝月把耳機收起,視線在室內轉了一圈。柯南在和酒吧老闆說話,馬場善治也已經回來了,大概半路餓了,剛剛借用酒吧的廚房自己去下了鍋拉麪,他帶回來的那位穿女裝的青年坐在他旁邊也端着碗,不知道爲什麼喫得心不在焉,時不時偷偷朝這邊看一眼。

    “唔,源小姐,你也要嗎?”察覺到她的目光,馬場側過頭來,將碗往上端了端。

    源輝月搖了搖頭,“那幾個警察呢?”

    “路上找了個廢棄的工廠扔下了。”

    見她拒絕,馬場善治於是轉頭繼續吃麪,一邊隨意道,“我後面還問了些其他問題,讓他們以爲我們是江戶來的□□,是跟着他們找到小松百合家的……準備要回去休息了嗎?”

    源輝月點頭,一邊把口袋裏最後一顆糖拿出來慢悠悠拆開。

    “對了,馬場君,你知道把一個聰明人逼到鋌而走險的地步,需要幾步嗎?”

    馬場善治略怔,回頭看去,就見她拿着糖果的手指一頓,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對,可能對他們來說也不算鋌而走險?”

    畢竟呼風喚雨動輒決定他人命運的神當多了,誰還記得自己是個人?

    博多這座城市中暗流涌動,像個蓄了成噸火藥等待爆炸的火藥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引爆。而在遙遠的東京,有人慢條斯理地點燃了通往這個火藥桶的第一根引線。

    清晨七點整,整座城市剛剛甦醒過來,邁上繁忙的工作軌道。

    東京警視廳哥科室人員還沒到崗,來得最早的門房打着哈欠打開大門,擡頭就看到清晨未散的薄霧裏立着個黑影。

    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往後退了一步,定睛看去,這才發現該黑影是個活人。

    那是個黑色短髮的弱氣青年,也不知道在門口等了多久了,臉色蒼白,身體哆哆嗦嗦地像被霜打過的鵪鶉,額前碎髮還凝着點稀薄的水汽。

    在這個一個報警電話立馬就有警察上門的時代,多久沒見過這樣一大早在警視廳門口蹲着等伸冤的人了?

    門房有點震驚,剛忙讓出位置讓他進來,一邊問,“來報案的嗎?警官們還沒來,你先進來坐坐。”

    青年非常禮貌地和他道了聲謝,然後低着頭小聲道,“不是報案……”

    他聲音小得跟蚊蚋似的,門房沒聽清,回頭問了句,“什麼?”

    青年不得不提高了聲音,大聲重複了一句,“不是報案,我是來自首的!”

    他一激動聲音大得有點過,穿過空曠的走道帶出了迴音。幾個因爲手頭的案子提前到崗的刑警正往辦公室走,迎面撞上這麼一句,愕然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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