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家裏需要錢,但是母親並沒有想要賣掉他,對他來說這就已經夠了,他是自己賣掉了自己。
之後他作爲被買走的孩子中根骨最出挑的一批被賣給了某個兵器工廠,那個工廠“加工”的兵器只有一種,就是人。他成功從那個地獄一樣的訓練基地活了下來,作爲成功畢業的優秀商品又被賣到了張的手下。
“……我欠華九會一筆錢,他們說只要爲他們工作,還清了這筆欠款我就自由了,就可以回去找母親和妹妹了。”
柯南:“……他們是騙你的吧。”
林憲明垂着腦袋點了點頭。他九歲就被人蛇集團帶走,之前也一直生存在資訊落後的鄉村,人生中所有的常識都是那個集團給他灌輸的,對方跟他這樣說,他就真的信了,甚至從“工資”中省下來寄給母親和妹妹的錢早就被組織劫走也不知道。但也許是家中還有人在等他,他想要離開這個集團的想法卻一直沒變過。華九會越來越察覺到他的不可控,最終做出了銷燬這件不好用的“兵器”的決定,林僑梅只是其中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
從華九會叛逃的殺手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包括華九會的人員構成,主要資金來源,甚至幾個常用的據點。
只不過介於對方只把他看做是兵器,而且他之前一心想着離開,具體內幕知道得也不太多。
“那個華九會的幹部是怎麼跟市長勾結上的?”柯南問。
林憲明:“好像是通過市長身邊那幾個殺手。”
“誒?”
“就是這幾個人。”馬場早有準備般拿出一個文件夾遞了過去。
“……”柯南有些無言地看了他一眼,接過去打開。裏面果然就是林憲明口中那幾個殺手的資料,市長祕書淺倉麗子赫然在列。
柯南一邊看一邊順手遞了一部分給身邊的源輝月,“宗方,紫乃原,淺倉麗子,久志·伊萬諾夫……最後一個怎麼打了叉?”
“因爲這個已經死了。”馬場說,“被張委託去殺林,然後被林醬反殺了。”
柯南下意識回頭看向林憲明。青年依舊是時髦女性的打扮,不說話的時候安靜而有氣質,半點看不出是個能夠反殺職業殺手的狠角色。他穿了件高領針織衫,遮住了大半的脖子,但仔細看去還能依稀從領口邊緣辨認出一二青紫色的痕跡。
“這個傷……”
馬場:“和武田刑警脖子上的傷口一模一樣吧。”
小偵探沉默數秒,“雖然這個能夠算作正當防衛,但是……”
但是林憲明作爲□□圈養的殺手,之前殺的人不少,且其中必定有清白無辜者,他手上沾的血早就洗不乾淨了。
“如果你們能幫僑梅報仇,”青年忽然說,“我可以去警局自首,或者做其他事情也沒關係。”
柯南:“……”
三觀正直的小偵探對着這個足以令大半地下組織心動的提議沉默半晌,他看了看身邊的人,姐姐大人一手支額好像並不打算說話,他又收回視線無奈地扶額,“我們本來就是來抓害死林姐姐的兇手的……算了,先不說這個,這幾個人也是華九會出身嗎?”
一直淡定地任由他們交流的馬場善治這才懶洋洋出聲,“不是,他們來自另外一個機構。”
他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張名片。源輝月伸手接過,上下翻着看了看,名片像是制式印刷的產物,乍一看十分普通。
她望着上面那個“房屋中介”的介紹挑了挑眉,就聽到“咔噠”一聲。她明明不抽菸,不知道爲什麼卻瞬間就辨別出那是打火機的聲音。
她擡頭看去,就見馬場鬆散握着一個點燃的打火機伸過來,放到了那張名片下面。
火舌舔上那張材質不明的薄片的瞬間,整張名片開始變色,一圈燃燒的色澤從內而外擴散開來,就像一個奇妙的變魔術。
他淡定地闔上打火機,源輝月手裏的名片已經換了個模樣。
“murderi
c?”柯南慢慢念出名片上那個血紅色的名字,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全稱叫做‘殺人承包公司’。”馬場說,“表面上僞裝成人力派遣公司,其實派遣的是殺手,專門爲某些有需要的人羣服務。”
源輝月:“……你們博多這裏還真是殺人、替罪、處理屍體一條龍服務。”
馬場對這個評價非常習慣,他聳了聳肩,“雖然這家公司在博多有分部,但是公司的總部不一定在博多。或者應該說,沒人知道他的總部在哪兒,因爲離職之後泄漏公司祕密的人全都死了。”
柯南:“……離職。”
“這幾個人就是從這家公司離職的。”馬場點了點那份資料,“之後就被市長招攬,保護他的同時幫他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工作。”
“警視廳查到伊藤卓也在中州的酒吧消費當天,賬戶上有一筆大金額的不明進款,備註是項目提成。他也是那家公司的?”源輝月晃了晃那張名片擡眸看他,“是你讓他去警視廳自首的。”
“對。”馬場淡定道,“他原名叫齊藤,伊藤卓也是個假身份,警視廳現在應該也已經查到了。不過那傢伙其實剛入職,沒殺過人,那筆項目提成是陰差陽錯,有人先一步幹掉了他的目標,但公司以爲是他乾的,所以給他發了錢。他不適合當殺手,早就後悔了,如果現在沒被警察保護起來,他接下來很有可能就會被murderi
c派出的殺手襲擊。”
“所以,其實這家公司也不是能隨便離職的。”源輝月把名片轉過來看了一眼,“看來那位市長和犯罪團體的關係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緊密。”
他能夠僱傭從murde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