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256章 櫻花下的陰影(一)
    不遠處的一處石堆背後,某個正好可以觀察到平臺上情況的縫隙後頭。一個黑影原本看着風戶京介已經要舉槍自殺了,正要鬆一口氣,就被那顆飛來的子彈擊碎了僥倖。

    他看着那個被挾持的小孩已經反應快速地起身跑了,在場的警察們也迅速上前即將將在地上打滾哀嚎的風戶京介控制起來。

    時機刻不容緩,他深吸一口氣,擡起在手裏握了半晌的手/槍,緩緩地對準了地上那個狼狽的身影。

    他的手指剛搭上扳機,“咔噠”一聲手/槍上膛的動靜忽然從背後傳來。

    黑影一個激靈,還沒來得及有其他動作,腦後忽然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那是一個對準他的槍口。

    “相馬課長,”有人在他背後說,“跟我們走一趟吧。”

    “……”

    相馬一成臉色難看地回頭,看到了站在他背後的人影,那是跟着源輝月的幾個公安警察之一,對方衝他揚了揚證件。

    “解釋一下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一副要殺死嫌犯風戶京介滅口的樣子?”

    夏日的黃昏格外短暫,從山道上走下去的一段路,夜幕已經漸漸覆蓋了整片天空。

    太古之島上剛剛上演了一出警匪大片,入口被強制關閉,遊客也被請了出去,不過有來來往往的警察和工作人員在,倒也並不冷清,連救護車都開來了兩輛。

    松田陣平拎着一罐青提汁從狙擊點走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搜查一科的那位相馬課長罵罵咧咧地被人押着往押送車上走,押送他的青年隸屬於被源輝月叫過來的那個公安特搜班,如果灰原哀在這裏就會一眼認出來,他就是之前幽靈船上那個話很少的“百目鬼”。

    松田和青年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問溜達過來的稻見,“什麼情況?”

    稻見聳了聳肩,“源小姐說藏在背後那些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風戶京介,四系的人被她扣了,有人可能會迫不得已親自動手,所以剛纔在山道上的時候她就讓田丸在附近轉了一圈,然後就逮到了他。”

    田丸就是“百目鬼”的名字。

    用看似合理的行動將對手逼迫到唯一那條路上,然後在路的盡頭撒網,等着還以爲是自己選擇了這條道路的敵人一頭撞進去,類似的計謀源大小姐已經玩出了花,松田陣平聽完居然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她人呢?”

    稻見往上風的位置指了指,“說汽車裏太悶了,在那邊的觀光車上休息。”

    風戶京介被抓之後其實已經沒源輝月什麼事了,但是現場還有一些後續事情要處理。她今天直接從警視總監那裏要走了指揮權,也就意思意思留了留。

    的確只是意思一下,畢竟大家都不太敢來打擾她,旅遊車前人來人往,也不知道是不是約好的,無論是警察還是園區的工作人員每一個人在她面前路過時都不約而同地放輕了聲音。

    松田陣平找過去的時候就發現她周圍格外安靜,觀光車停在山腳下的花牆旁,旁邊立着一盞路燈,燈光像清冷的月輝,特搜班唯一的那個女孩子正抱着檯筆記本坐在觀光車幾步之外,一邊處理工作一邊警戒着周圍的情況,注意他走過來後將視線從屏幕上抽出來朝他微微頷首。

    松田朝她點了下頭,拎着果汁走到觀光車前,低頭一看發現這位大小姐居然帶着耳機貓在這兒打遊戲。

    她旁邊伸出一個小腦袋,是柯南,擡頭跟他打了聲招呼,“松田哥哥。”

    小孩似乎是很乖地一直在這兒陪他姐,見到他來了才提出換班申請,“我去一趟洗手間,松田哥哥你陪着姐姐坐一會兒?”

    松田陣平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自便,目送着小孩從車上跳下去跑遠了,這才懶洋洋往車上一靠。

    “你一開始問真壁匡和風戶京介的關係,激起了他的愧疚之心,然後用仁野保進一步刺激他的神經。在之後的對話中對他進行了三次死亡暗示,最後一次徹底擊潰了他的精神,讓他舉槍自殺。”

    源輝月臉色還有點白,大概是暈血的後遺症。她盯着遊戲機的屏幕,聽完他的話頭都沒擡,“所以呢?”

    “……不是讓你悠着點的嗎?”

    “我沒有悠着點嗎?如果我真想殺他,就不會暗示他用槍自殺了,直接讓他從平臺上跳下去,想救都救不了。”

    “……”

    所以還要感謝大小姐手下留情?

    松田陣平摘下墨鏡,在她面前蹲下,擡眸看向她,墨色眼睫下的眼神有點無奈,“今天誰又惹你了,心情這麼差?”

    源輝月垂着眼繼續打遊戲,一副懶得開口的樣子。松田陣平耐心地在她面前等着,好一會兒,遊戲中的boss被她控制的角色最後一擊清空了血條,哀嚎着倒地,他這才聽到源輝月開口,音色依舊是淡淡的,“風戶京介說得大義凜然,實際上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他剛纔是被我誘導了,等清醒過來之後他不敢再自殺的。”

    “我知道。”

    老實說松田陣平還真不太關心一個連殺了四個人的傢伙死不死,只要人不是源輝月動手殺的,反正那傢伙距離死刑也不遠了。

    他把手裏的果汁打開,遞給她,“我只是有點意外,他哪句話惹到你了?”

    坐在車上的人伸手把耳機摘下來,接過果汁喝了一口。她的視線落在觀光車不遠處的花壇裏,那兒錯落生長着一片藍紫色的非洲菊,有隻蝴蝶被吸引了過來,翩躚地穿過路燈光像一片雪花輕飄飄降落在花瓣上。

    源輝月望着那片花看了一會兒,忽然冷不丁開口,“我認識的人裏,有人去當臥底了嗎?”

    松田陣平搭在膝上的手倏然一頓。

    “剛剛那傻子忽然提了一句臥底警察,我好像有點不高興。”

    源輝月終於回頭看向他,“是誰?”

    “……”

    松田陣平蹲在地上沉默了兩秒,忽然站起來,懶洋洋地伸出手在她發心用力揉了揉。

    大小姐莫名其妙地被他一陣呼擼,表情頓時從沒有情緒的淡漠變成了貓科動物特有的威脅,她擡起眼皮看向這隻膽敢犯上的愚蠢人類,“你擼貓呢?”

    松田陣平一笑,絲毫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喫晚飯了嗎?樂園的負責人送了點喫的過來,我去給你拿點?”

    熱帶樂園的負責人十分會做人,見諸位警官忙碌了一天,料想肯定是都沒時間喫飯的,直接拉來了幾輛餐車。當然,他主要肯定不是衝警察,而是衝被直屬上司叮囑過要好好照顧的上頭董事長的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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