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259章櫻花下的陰影(四)
    “重新調查仁野保案件是小田切敏郎警視長提出來的,”柯南加入討論,“從這個角度來看,是不是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

    松田陣平:“如果是他發現了公安在調查仁野,所以才主動把案子要過去的呢?”

    “可是松田哥哥你們是從山崎課長查到仁野醫生的吧,反正當時山崎課長已經是棄子了,可以直接讓他把仁野醫生的死也認下來,仁野醫生那時候的重要性並不突出,知道他的死因之後你們應該也不會繼續往下查了,沒必要再節外生枝自己主動重啓調查吧。”

    沿着這條思路思考了片刻,松田陣平認可地點頭,“有道理。”

    “所以那個幕後的人一開始的確輸了兩步:第一,他沒有察覺到風戶發現了他的祕密,這些年一直忽略了這個小角色;第二,小田切敏郎警視長搶先注意到了仁野保的案子,重啓了案件調查。”

    源輝月漫不經心地伸出兩根手指,“但實際上,就算到了這個情況,亡羊補牢也不晚。畢竟雖然被小田切警視長搶到了先手優勢,但是小田切敏郎有一個太過明顯的弱點,他的兒子捲入了一年前的仁野保案件中,甚至並不算清白。”

    “如果是我,我會把仁野保死亡的嫌疑引到小田切敏也身上,然後暗地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媒體。甚至不用我多推動,大衆豐富的想象力和對名人潛藏的攻擊欲自然而然會在輿論上將小田切敏也釘死成殺死仁野保的兇手,而他的父親,小田切敏郎警視長爲了包庇自己的兒子,故意利用手裏的權利製造了一起冤案,讓仁野保被迫‘自殺’。比起誰知道躲在哪兒的兇手,大衆和輿論當然更願意相信這個更爲精彩的故事。”

    “……”松田陣平認真問,“那位小田切警視長沒惹你吧?”

    “我只是做個假設。”源輝月淡定地繼續,“等到輿論成型,就可以進行第二步,以避嫌的名義將小田切警視長踢出局,讓他暫時在家停職,只要從那個位置上下來,很多事就做不了了。另一方面佐藤警官也是當年調查仁野保案件的人員之一,可以讓她也‘避嫌’,於是整起案件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從三系被轉移到我們自己人手裏,想怎麼查就怎麼查。”

    “這時候在外界看來警方的懷疑重點都在小田切敏也身上,爲了穩妥考慮,真正的兇手風戶京介肯定會選擇暫時觀望。而趁着他偃旗息鼓,第三步,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案子結案。拖得越久就越是夜長夢多,整件事的重點根本不是殺人,而是掩蓋仁野保身後的祕密,只要殺死他的真兇找到了,外界的目光自然會從他身上移開。而且‘兇手’都是現成的,直接讓小田切敏也頂罪也不是不行。等一切結束,大衆的注意力轉移了,風戶京介一個在警察醫院任職的醫生,只要隨便找個藉口讓他去博多出一趟差,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反正表面上看他和這個案子沒有一絲聯繫,就算他的屍體在博多被發現也沒人會產生懷疑。”

    “這一整套動作下來,既把一切首尾收拾得乾乾淨淨,還可以除掉小田切敏郎這個不在掌控中的阻礙,順便還能給自己手下人撈個功勞騰出一個上升的位置,一舉三得。”

    源輝月慢悠悠地放下手指,擡起纖長的眼睫,“三流貨色才只會殺人滅口,那個幕後黑手的格局應該沒這麼低,所以他爲什麼沒有這麼做?”

    柯南和松田陣平:“……”

    兩人微妙地覺得某個確實經常性殺人滅口的組織被嘲諷了。

    松田:“……是啊,爲什麼呢?可能不是誰的腦子都能長得和你一樣?”

    在他無言的目光下,源輝月眨了眨眼睛,“其他人也就算了,但我覺得這個幕後黑手肯定能想到。”

    聽到她這話,松田陣平的神色終於肅然了些許,“你對他評價這麼高?”

    源輝月彎了彎脣,一手支起下巴,湛藍色的眼瞳清透不知道是落了一縷燈光還是眸底自帶的光芒。她慢條斯理地說,“到目前爲止我遇到的所有對手中,他是最厲害的那個。”

    喫完晚飯,松田陣平就把她送回家了,然後他還要趕着回警視廳加班。善意提醒了這位公安警察熬夜會增加脫髮的風險以及對他致以了“松田警官你好歹也是個帥哥,一定要保重形象啊”的善意問候之後,源輝月就被翻着白眼的松田陣平再次用擼貓的手法揉了兩下腦袋,送進了家裏。

    到家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今天他們幾乎是一天都不在家,好在源輝月出門之前十分有先見之明地沒有把哈羅關在屋子裏而是放到了外頭的院子,中午的時候她眼看着自己是回不來了於是給某位經常在她家附近出沒的fbi發了條消息,拜託對方翻牆進去給哈羅喂點喫的。

    好心的fbi先生給她回了六個點,然後應該是照做了,至少他們回家的時候哈羅狗子活蹦亂跳地,源輝月在庭院的涼亭下還發現了一個新的飯盆,裏面裝着乾淨的水和還沒喫完的食物。

    領着哈羅進屋,源輝月順手給赤井秀一的號碼發了個“謝謝”,剛進玄關就收到了回覆——一個簡潔有力的句號,大概就是表示一下他看到了且沒有其他事情。

    這位fbi先生的話真是一如既往的少。

    安置好哈羅,源輝月拿着手機看着他的回覆若有所思地走上樓梯。弟弟已經被她趕去洗澡睡覺了,雖然帝丹小學已經開始放暑假他明天並不需要去上學,但是小孩子還是要保持好的良好作息習慣的。而作爲一個壓根不存在工作日的閒人,源輝月自己站在樓梯口思考了一下之後,轉身進了書房。

    她住的這棟別墅在高檔住宅區,深諳鬧中取靜的逼格,雖然還是東京夜生活開始的點,但周圍已經逐漸安靜。別墅樓下的不遠處有個修建在社區裏的小型噴泉,前段時間不知道被哪家的小孩往裏頭放生了幾隻蝌蚪,居然還成功活了下來,於是到了夏夜晚上,源輝月坐在書房裏時不時能夠聽到窗外傳來清脆的蛙鳴。

    她在蛙鳴聲中打開了電腦,熟練地找到了某個文件夾,在裏頭浩瀚的資料中拎出一份文件,打開,要求輸入密碼的窗口立刻跳了出來。

    源輝月思考片刻,在鍵盤上敲了一行數字,按下回車。

    鍵盤清脆地“噠”地一響,屏幕上應聲跳出一枚紅叉。

    密碼錯誤。

    源輝月眼神頓時虛了虛,身體往後一靠,倒在了椅背上。

    這已經是她第五次輸錯密碼,幸好這個文件沒有什麼輸錯三次密碼就自動刪除的設定,否則現在可能連一個字節都不剩下了。

    這份文件乃至整個文件夾都是源宗政給她的,裏頭是有關她自己的資料。從她出生開始的所有經歷到她長大後的人際關係,記載得還挺詳細,足以說明他這個當爹的在養女兒時似乎還是用了點心,否則也不會對她這麼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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