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303章 世紀末的魔術師(十五)
    “貓田桑性向很正常,她是故意開玩笑氣你們的,完全是你們在警視廳的那些前輩的原因。”

    “我知道。”

    “三池和加奈還有其他人也是開玩笑的,她們只是單純的顏控。”

    “……我知道。”

    源輝月擡起手,在面前人眼前揮了揮,笑眯眯地問,“所以,不喫醋了?”

    降谷零無奈一笑,把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纖細手指抓住,“我沒那麼小氣吧?”

    “咦?你沒有嗎?”

    金髮青年眼睫往下一垂,似乎認真思考了片刻,然後淺笑不語地把攢在手裏的素白指尖擡到脣邊親了一下。

    像是淡定地任由這個話題結束在了這裏,他這纔回過頭,“看戲看夠了?出來吧。”

    秋風捲過人行道上的落葉,兩人身後的景觀帶微微翕動,然後依次往上冒出了三張帥臉,正是說好回了酒館的三個人。

    在他們無言的凝視下,萩原研二半點都沒有被抓包的緊張,一邊從花壇裏跨出來往下摘身上沾到的葉子,還一邊嘖嘖感嘆,“你不行啊零,居然還要小輝月來哄你。”

    “零你這是恃寵而驕了嗎?你這樣我們怎麼放心把輝月交給你?”

    “沒錯,趕緊給我哄回來,哄十遍。”

    “我真的謝謝你們,你們真是我一生的摯友。”

    降谷零無言地望着這羣看好戲還要說風涼話的傢伙,甚至看戲還不算,他居然還在最後一個鑽出來的松田陣平脖子上看到了一臺相機。

    “……不要告訴我你們還拍了照片。”

    萩原研二衝他讚賞地豎起拇指,“偶像劇都沒有你們剛剛的畫面好看,要是進入娛樂圈絕對大火!”

    降谷零“……”

    每當他以爲自己的摯友們已經夠坑的時候,他們永遠能折騰出下一個巨坑出來讓他再次刮目相看。

    “說起相機……”源輝月想起了什麼,從包裏翻出三張票,“剛剛那位三池學妹給我的,說是希望我幫她看掉,攝影展,你們明天誰有空嗎?”

    松田陣平“爲什麼是三張?”

    “她那位前男友說自己的妹妹喜歡攝影,所以她特意準備的。結果上週見面的時候她發現了不對,然後悄悄留意了幾天,抓到了那位前男友君跟那位‘妹妹’進了情侶旅館……嗯,後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衆人“……”

    也就是說那位人渣前男友腳踩兩條船不算,還堂而皇之地把另外那條船帶到了自己念警校的正牌女朋友面前?

    這是腦子發了多大的水才能幹得出來的事?那一記斷子絕孫腳還真捱得不冤。

    景光撓了撓臉頰,“我明天上午要出門去一趟市中心,回來的時候可能已經五點多了……展覽幾點結束?”

    源輝月看了一眼票上的時間,“五點半。”

    “額……”

    萩原研二聳了聳肩,“我明天也要出門,不過零和小陣平應該沒事吧。”

    松田陣平條件反射地反駁,“哈?爲什麼啊,攝影展很無聊……的。”

    在源大小姐威脅的視線下,黑髮青年抗議的聲音逐漸變低。

    源輝月滿意點頭,強權地壓下了他的掙扎後,輕快地一彈手裏的票,“明天早上十點,八王子市。”

    “……哦。”

    第二天,八王子市某處有名的展館。

    大概是被那副中人以上的皮囊糊了眼睛,三池姑娘之前對她前男友挺上心,找的攝影展居然不是某個小衆圈子的自娛自樂,而是個正經大型展出,門票甚至還挺不好弄。

    攝影展的門檻一高,前來觀看展出的客人也似乎被過濾出了三六九等,跟着高級了起來。

    第三撥穿着禮裙攜着男賓,恨不得再在手裏端一杯紅酒的女士從身邊經過之後,松田陣平揉了揉被香水味嗆到的鼻子,不耐煩地伸手鬆了松領帶,端着一張頗受上流社會青睞的清雋貴公子的臉,說出了土包子式的感慨,“完全看不懂,這裏到底有什麼意思?”

    “有人覺得有意思就行了,”源輝月淡定地說,“看不懂也沒關係,反正來的人至少一半以上也看不懂。”

    松田陣平“……”

    他半信半疑地看向周圍,那些色彩晦暗、取景清奇,在他看來完全不知道看頭在哪裏的攝影作品前,每一幅前頭都停着一小撥人,中間或有一個人在高談闊論,或集體沉醉欣賞,他一路走來幾乎以爲看不懂這些藝術的只有自己一個。

    “人爲什麼要花時間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黑髮青年由衷感慨。

    “那你爲什麼要來?”

    “不是你想來嗎?”

    “所以,”源輝月輕輕一聳肩,這個略顯輕佻的動作她做來卻尤爲優雅好看,“只不過是一種生活方式而已,而且藝術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看不懂就當風景畫看好了。”

    松田陣平若有所思地點頭。然後他看了看時間,正疑惑剛剛去洗手間的降谷零是不是掉裏面了,一個聲音忽然從旁邊橫插進來。

    “我倒是覺得,這位先生剛剛的話更有道理呢。”

    某個不請自來的路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們身邊,還不甘寂寞地插了句嘴。松田陣平聞聲回頭,眉心倏地一皺。

    那是個大約二十四五歲上下的青年,相貌看起來還挺不錯,西裝革履一裹,就是人口中“青年才俊”的模板。

    按理說今天這場攝影展到場青年才俊多了去,也沒什麼稀奇,但是看到對方的第一眼,松田的大腦中飛快略過了什麼。可能是對陌生人的警惕,也可能是給大小姐當了半年保鏢的條件反射,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源輝月往自己身後拽了一下,擋在了她和那人中間。

    對方看到他的反應,大概以爲是自己出聲得太突兀了,連忙笑着解釋,“我也是主辦方邀請的賓客之一,只是方纔聽到你們的討論很有意思,冒昧插了一句嘴,見諒。”

    松田陣平凝眸盯着他,輕輕“哦”了一聲。

    這人口裏說着更贊同他的話,但注意力顯然更多在他身後的源輝月身上。他找着話題和她聊了兩句,大概是見黑髮少女表現得不鹹不淡,於是將話題轉到了不遠處的某幅攝影作品上。

    “這幅作品是今天的展出中最受歡迎的,但是我看這位小姐剛剛走過去的時候看都沒有多看一眼,是不喜歡這種風格嗎?”

    幾人回頭看去。

    男人口中的那個攝影作品所佔篇幅非常大,被擺在了場館中心,足見主辦方對其的重視。就像他所說,它的確是最受歡迎的,底下擠了一大撥仰頭圍觀的“沉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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