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偵探一手扶着耳麥微微蹙眉,“除了特殊的第一起案件,三起縱火案都發生在東京,下一個案子真的會轉移到京都嗎?”
服部:“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第一起案件不是就發生在長野和羣馬的交界處?”
然而這話他自己都沒辦法說服自己,少年偵探揉亂了頭髮,手一伸,幾乎趴在了桌面上□□,“我還是想不通,這起案子也太古怪了吧。”
受害者的選擇有規律,還留下了專門挑釁警方的“簽名”,這很明顯是同一個殺手所犯下的連續殺人案。但正常來講,連環殺手的犯案具備局域集中性,要麼在同一個地區,要麼沿着同一條路線,很少有像現在這個案子一樣,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
拎着購物袋從服裝店走出來,源輝月正好聽了個話尾,隨口提出一個猜測,“也許是被害人住得太分散了?”
柯南擡頭看向她,“你的意思是,這其實是一起復仇案件?”
“兇手不是通過某個條件篩選出了被害人,而是本來就是衝着被害人本身來的?”服部平次流暢接口,“但如果是這樣,除了第一個被害人陣野修平,兇手的其他仇人恰好是按照一、二、三丁目居住的?這也太巧合了吧?”
“也不是沒可能,”柯南忽然若有所思,“發生在二丁目的那起縱火案不是沒有人死亡嗎?”
“額,如果只有一和三倒是的確……”
“這個思路目前只停留在猜測階段,”跟遠山和葉一起在兩人身邊坐下,源輝月淡淡打斷了他們越跑越遠的推理,“你就算想到了什麼也沒辦法驗證。‘京都’這個提示可能代表的含義也太多了,與其考慮這個還不如先思考她給出的最直觀的那個信息。”
“兇手很快會再次犯案那個?”柯南迴過神,點點頭,“那就先排除這些暫時不知道真假的干擾項,按照我們一開始的推測,兇手下一次犯案的地點在四丁目。”
“……四丁目?”服部平次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
幾人自顧自就進入了推理討論,遠山和葉在一旁插不上話,看了看時間正拿出電影票準備開口,就見到自家竹馬猛然從座位上站起身。
“我想起來了,之前我來東京,除了替老頭子去手冢伯父家拜訪,還因爲楠川大叔遇到了個難題,有一個委託人說最近這段時間總感覺她家附近有陌生人影晃來晃去,他去檢查之後什麼都沒發現,所以才請我來東京幫忙。那戶人家的地址,好像就在四丁目!”
柯南:“所以委託人看到的人影有可能是兇手在她家附近踩點?”
“沒錯!因爲這起連環殺人案,這個委託我轉給毛利大叔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問問……”
頹廢了一中午的少年偵探一改萎靡不振,忽然精神起來,連眼瞳中都彷彿多出了光彩。
遠山和葉望着他怔了怔,又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電影票。
“喂?毛利大叔,是我,服部。我昨天轉給你的那個委託,大叔你去調查過了嗎?”
“哈?委託人說是她看錯了?怎麼可能!我和柯南現在去找你,我們再去一次。”
“……我知道了,你不去正好,我本來就更想找蘭和園子陪我一起。”遠山和葉露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來,桌子底下握着電影票的手輕輕釦緊了一下,“你快去吧,晚了說不定委託人出門了。”
“……”
她的表現幾乎完美無缺,如果沒有桌子底下那個下意識的小動作。
因爲角度問題,這一幕恰好被柯南收入眼底,正準備轉身的小偵探頓了頓,又回頭看了一眼姐姐。
她果然也發現了什麼般,正安靜凝視着身旁的少女。
他默了一秒,忽然跑過去拽了拽她的裙襬,等源輝月回頭後一臉認真地叮囑,“一會兒如果時間得太晚,姐姐你們就不用等我們了,先休息吧。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們去熱帶樂園玩吧。”
源輝月瞭然,替他理了理領口,笑着說了聲“好”。
然後姐弟倆一齊扭過頭去,看向服部平次。
然而名偵探這一番正確示範可謂是媚眼拋給了瞎子,服部平次正在看手錶,頭也不擡地調侃他,“啊?這麼熱的天還去熱帶樂園?柯南你幾歲了啊,話說回來上次熱帶樂園裏面發生了一起案件吧,你們那一次沒玩夠嗎?”
源輝月和柯南:“……”
源輝月無言地偏過頭,在弟弟耳邊下達了判決,“沒救了,擡走吧。”
這句話刺激了某人體內的偵探細胞,服部平次敏感地擡起頭來,“沒救了?誰?又發生什麼事件了?”
“好了,可以了,走吧。”柯南無言地拽住他的衣角轉身就走。
“哈?把話說明白啊,什麼沒救了?”
是你,你沒救了!
然而某個神經大條的關西名偵探完全沒看出自己好兄弟的良苦用心,等兩人走遠了,他還放肆地對身邊的小偵探發出了嘲笑,“你怎麼好像還不高興的樣子?不就是離開一會兒嗎,工藤你的姐控傾向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
柯南:“……”
來個人把這個人直接擡去埋了吧。
柯南和服部平次離開之後,坐在原地的少女好一會兒纔回過神。
擡頭對上源輝月的目光,她不自在地慌亂了一下,掩飾般地拿出手機,“那個,我這就給蘭還有園子打電話。”
源輝月安靜地看着她手忙腳亂翻出電話簿撥通了號碼。
“蘭,我來東京了,你在……誒?你出去旅遊了啊。沒事,那我問問園子……園子和你在一起?”
“……哈,哈哈沒關係,本來就是我來之前沒有告訴你們。沒事的,我在源桑這裏,只是想問問你們要不要出來看電影……”
“……平次……嘛,你也不是不知道平次的情況,一來東京就遇到事情了。”
“沒關係,我們下次再約吧。”
一通電話打完,她慢慢放下了手機,安靜了幾秒。
“抱歉啊源桑,她們倆可能來不了。”好一會兒,少女擡起頭,這一次笑容中的勉強終於沒能掩蓋住,“果然我還是把這兩張票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