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論，仔細想想，其實也有些站不住腳。
兇手喜歡鮮活的屍體，這一點應該沒錯。
但鮮活和完整，似乎沒有必然的關係。
兇手喜歡鮮活的屍體，不能說明他想要的屍體，一定要是完整的。
兇手對着缺手缺腳的乾屍，也能做出那種事情，這說明他對肢體的殘缺與否，要求其實沒有那麼高。
換言之，兇手特意維持受害者腦部的完整，一定有其它的原因。
“如果孤獨感是兇手作案的源動力，這一點就容易解釋多了！”
兇手希望煉製出能長久存在的殭屍，陪伴自己，打破孤獨。
但他想要煉製的，應該是有一定思維能力，能陪他聊天的殭屍。
要不然，煉製出的殭屍，和普通的屍體，就沒有太大區別了。
這樣的話，和之前說的一樣，與其費力煉製殭屍，不如找個殯儀館打工。
“按照孤獨感是作案源動力，兇手的最終目標就是尋找一個永遠不會離開、背叛他，對他絕對順從的夥伴！
戀屍癖，其實只是孤獨感的衍生物之一。
兇手的很多行爲，也都會出現和方沐不同的解釋。”
王庭沒有過多的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浪費時間，開始重點尋找能幫助鎖定兇手的線索。
現在爲止，兇手居住在溫泉路附近，年齡二十七八歲，是男性未婚的醫護工作者，應該是肯定的。
這也是方沐提供的調查根據！
但依據王庭自己的側寫，兇手是醫護工作者這一點，其實可以進一步細化。
在受害者的特徵裏，有一條是他們的牙齒，或多或少都有缺失。
方沐的解釋是，由於不能隨時隨地見到乾屍，所以兇手取走幾顆牙齒。
可能做成了手鍊，作爲乾屍的替代物。
這條側寫結果，倒是沒什麼問題。
不過，王庭進一步觀察後發現，兇手取走的牙齒，大部分是後槽牙。
後槽牙，是人類最容易得蛀牙的牙齒。
而除了被兇手取走的牙齒，剩餘的牙齒，全都是完好的，沒有一點的病症。
“兇手取牙的時候，很可能也是有選擇性的，取的都是發黑，疑似蛀牙的牙齒！”
王庭以此推斷，兇手有可能是牙醫。
取蛀牙，是受到了職業的影響。
不然的話，要取牙做乾屍的替代物，取乾淨健康的牙齒，豈不是更好？
“另外，能將後槽牙完整的取下來，而不損傷牙齦和口腔，如果沒有專業的工具，也不可能做到！”
王庭想着，但還是有些遲疑。
兇手的職業是牙醫，這已經是很具體的線索了。
如果這線索是正確的，對案件調查當然幫助很大。
但萬一錯了，很可能將調查引到溝裏。
“這條線索，完全出自我的推理，沒有任何的實證，可信度不能100%保證！”
王庭思索片刻，目光一亮：
“也許，可以檢測一下包裹受害者腦部的汞合金！”
汞可以和大部分的金屬，組成合金。
作爲常溫常壓下，唯一呈液態的金屬，和其它金屬組成合金後，按照汞含量的不同，液態、固態都可以簡單調配出來。
兇手想要包裹、保護受害者的大腦，汞合金，自然是最先被想到的選擇。
但汞作爲稀有金屬，它的合金，沒有渠道，也不是那麼容易買到的。
而補牙時使用的材料，恰好是銀汞合金。
王庭戴上虛擬眼鏡，進入虛擬實驗室。
“系統，提取少量受害者腦內的汞合金！”
【本次提取消耗0.1枚金幣，提取成功！】
王庭眼前的實驗桌上，緊接着出現了一塊小拇指肚大小的銀色金屬。
他按照物證鑑定技巧，對這塊汞合金的成分，進行了詳細鑑定。
差不多四十分鐘後，他確認這是銀汞合金。
爲了調節性能，還加入了少量的銅和鈀。
當然，銀、銅、鈀和汞組成的合金，功用很多，不限於補牙。
但功用不同，四種金屬的比例，還有冶煉的工藝，以及最終形成的合金的相，也就是合金的內部結構以及原子的排列方式，都是不一樣的。
根據王庭的鑑定結果，兇手使用的銀汞合金，各項數據和常用的牙體填充材料，幾乎一模一樣。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兇手是牙醫了！”
知道了具體的職業，就好辦了！
王庭離開虛擬實驗室，直接道：
“系統，在朝陽區工商局的資料庫裏，提取診所營業執照的申辦資料！”
之所以只提取小診所，而不提取醫院的資料，自然是因爲醫院裏人多眼雜。
兇手如果是醫院裏的牙醫，根本不可能將受害者帶去拔牙。
所以，兇手很可能自己經營着一家口腔診所。
【本次提取成功！】
王庭直接根據首字母，將文檔拉到註冊地在溫泉路的診所。
因爲根據監控，邵鴻飛是在溫泉路上出現的。
兇手的診所，應該也在這裏。
溫泉路雖然只有1200米，但兩側建築物的覆蓋面積非常大。
註冊在附近的診所，足有35家。
其中口腔診所，共有7家。
有兩家的註冊人，還是女性！
“嫌疑比較大的只有五家，去排查一下吧！”
王庭就要起身出門，但他忽然一怔，想起還有一條證據。
在地穴裏，他曾經拍下了兇手在地穴洞口露面時的視頻。
雖然視頻裏兇手戴着口罩和帽子，但對比眼睛、耳朵等露出的部位，說不定能縮小嫌疑人的範圍。
王庭又調取了註冊診所時，註冊者留下的身份證和個人照片。
但他對比一番，除了一名四十多歲的註冊者被排除，其餘四人，肉眼看不出太大的區別。
想了想，王庭在羣裏@kiko：
“小kiko，你能通過計算機技術，對一個人的面部特徵進行識別嗎？”
kiko：“當然可以啊！
羣主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嗎，我很樂意效勞的！
(?????)！”
王庭將四名嫌疑比較大的，口腔診所註冊者的照片發到羣裏。
其他人見狀，都有些驚訝：
“羣主，這四個人是嫌疑人？”
“你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方哥提供的調查線索，需要大量的排查，怎麼羣主你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了調查結果？”
要說最震驚的，自然當屬方沐。
“羣主，你是不是還發現了其它的線索啊？”
按照方沐的估計，他提供的調查思路基本上需要六七天才能出結果。
就算運氣好，至少也需要三四天的時間。
可羣主在不到一小時內，就提供了四名嫌疑人。
這讓方沐不得不懷疑，羣主找到了能進一步縮小嫌疑人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