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澤打量了下,出聲問道,
“伯母身體不舒服嗎?”
南佳怡抿了抿脣,
“不是我,我這次來,是想請顧小姐去o洲出診。準確的說,是給y國首相夫人診病。”
顧玖端着茶杯的手一頓。
y國首相夫人?
之前o洲有人找暗夜閣下單,遲帥查到就是y國王室下的單。
居然都找到沈家了。
她原以爲就是蘇婉儀的普通朋友,只需要在沈家把把脈,扎幾針就可以的事兒。
如果是王室,可不是隨便能來華國的,只可能是她去y國。
蘇婉儀看顧玖一直沒說話,之前也沒跟沈君澤提過南佳怡的身份。
於是出聲解釋道,
“你們應該還不知道,佳怡是y國首相夫人溫念辭的弟妹,首相夫人病了好多年,拜訪了衆多名醫都束手無策,聽說小玖治好了奶奶的頑疾,這才慕名而來。”
說着拉住顧玖的手,
“小玖,首相夫人肯定不能隨意離境,如果要診療的話得去o洲。要不要去,你自己決定就好。”
沈君澤也低沉出聲,
“不用顧忌任何人,有我在,誰也不能強迫你。”
雖然南佳怡是蘇婉儀的朋友,但王室的人又豈會是等閒之輩,萬一發生點衝突,一時半會沒那麼容易脫身……
易殤還在華國,雖然自從上次之後沒有再找事兒,但她可不放心留文汐一個人在這兒。
顧玖抿了抿薄脣,對着南佳怡淡漠說,
“還請你們另請高明,學校馬上要聯考了,我要學習,沒空出國。”
蘇婉儀點點頭,朝着南佳怡說道,
“沒錯,佳怡,小玖都高三了,我上次聽老三的孩子說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聯考了,學習確實不能耽誤。”
南佳怡依舊笑得得體,
“確實是……不過之前我姐夫一直在找傳說中的神之手,但是傳聞他已經死了,姐姐的身體每況愈下,我還是想說……能不能請顧小姐跟我回去看一眼,都說醫者仁心不是嘛,顧小姐肯定也不想病人因爲得不到救治而撒手人寰。”
“當然,我理解你們的顧慮,安全方面完全不用擔心,我這次來,帶了王室最精銳的部隊,會全力保護顧小姐的安全。”
呵,還帶了部隊?
打算軟硬兼施?
當沈家沒有?
還沒見誰在沈家人面前豪橫的。
沈君澤蹙着劍眉,交疊起長腿,慢條斯理的說道,
“還請伯母不要強人所難,精銳部隊,我沈家也有。”
“說起保護,還真用不着王室的人,只是我家小姑娘要準備升學考試,沒空去罷了,還請您另請高明吧。”
南佳怡看沈君澤面色冷凝,周身氣壓也低的不行,連忙解釋:
“君澤,我不是那個意思。並非我強人所難,實在是人命關天,只要顧小姐肯出面,爲家姐診病,我保證y國的大學隨小玖挑,想上哪所都可以。”
這話說的,怎麼聽着好像小玖憑自己的努力考不上大學似的。
本來南佳怡既是舊識,又是王室的人,怎麼的也得給幾分薄面,但現在……
沈老太太年輕時也是商場叱吒風雲的人物,看南佳怡不依不饒,目光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佳怡,小玖要不要去診病,想去哪兒上學,都得由她自己做決定,y國王室背景很強,但我們沈家照樣不差,整個沈家都是小玖的後盾,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強迫小玖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蘇婉儀也不想這未來兒媳受半點委屈,“佳怡,我們說好的,尊重小玖的任何決定,你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
南佳怡一時沒說話,咬着下嘴脣,似乎在跟自己做着什麼爭鬥。
大廳裏所有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等着南佳怡開口。
足足三分鐘,南佳怡拿過身旁的包,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在茶几上,推到顧玖的面前,
“我希望你聽我說完接下來的話,再做決定要不要去。”
顧玖漫不經心的朝桌子上的照片瞟過去,只一眼,便不可置信的瞪大鳳眸。
照片上是一個坐在鞦韆上的女人,花容月貌、風韻猶存。
跟她七八分像,漆黑的眸子幾分清冷,只是臉上帶着些許顯而易見的病態。
鞦韆旁站着一個氣宇軒昂、品貌非凡的男人,正是y國首相顧景山。
蘇婉儀拿起照片,目瞪口呆的看看照片上的女人,再看看顧玖。
這桃花眼和玲瓏小巧的鼻子簡直和顧玖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再看看y國首相,之前沒注意,現在細看,這脣形和顧玖也是一模一樣。
顧玖那冷雋精緻的眉眼,既像溫念辭,又像顧景山。
這……?
沈君澤原本在另一旁的沙發上坐着,看到顧玖、蘇婉儀和老太太的表情,起身過來,從蘇婉儀手裏接過照片。
同樣的,在看到照片上的人時,一貫清冷淡定的眸底染上幾分顯而易見的詫異。
y國首相和夫人怎麼會和顧玖這般像,顧玖的父母不是在她七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南佳怡掃過幾人驚訝的神色,淡然出聲,
“照片你們都看過了,上面的人就是我丈夫的姐姐溫念辭,以及她的丈夫顧景山,是不是和顧玖很像?”
顧玖眉眼冷凝,掀起眼簾盯着對面的南佳怡,語氣沒有絲毫溫度,
“我的父母去世時,我七歲,不是沒有記憶。”
七歲的孩子怎麼着,都是能記住父母長相的,而且從出生到七歲,每年都會帶她拍好多照片,那些照片,至今都在極樂島存放着。
慕雲海也從來沒跟她提起,她的父母不是親生的。
南佳怡神色嚴肅,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慮,我今天來,一方面確實是想請你出診,另一方面,其實是想勸說你,能同意做個親子鑑定。”
蘇婉儀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望着南佳怡:
“你的意思是說,小玖是顧景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