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盯着自己手裏，溫念辭、顧景山和顧辰奕給她的三張卡，心情好到不行。
整整十八年的零花錢全都在卡里了。
沈君澤眉眼含笑盯着小姑娘，
“心情這麼好？”
顧玖將手裏的三張卡疊成扇子形狀，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
“還不賴啊。”
沈君澤交疊起長腿，慢條斯理道，
“我之前不是給你黑卡了？當時怎麼沒見你這麼開心？”
光j爺這個身份，紀予每年都能給她賺不少錢了。
但顧玖往日始終一副特別缺錢的樣子。
“那不一樣。”
時隔多年，家人給零花錢的感覺還挺不賴。
沈君澤手摟着小姑娘的細腰，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嗓音溫柔繾綣，
“怎麼不一樣？”
顧玖將卡丟進包裏，轉頭對上沈君澤的目光，挑脣道，
“其實也沒什麼不一樣的，跟家人不用客氣，跟你……更不用客氣。”
沈君澤脣邊的淺笑放大，小姑娘挺上道。
會哄人了都。
這話說的他聽着還挺開心。
下一秒，就聽顧玖繼續說，
“反正你錢多。”
頓了頓，湊到男人耳旁，漫不經心道，
“你說是不是，大設計師，z？”
沈君澤墨黑的瞳仁猛地一縮，勾脣，“你怎麼知道的？”
顧家人都以爲是他拿錢和地位壓人，才讓z品牌官方賬號發的澄清，小姑娘也沒再追問。
顧玖擡起胳膊，勾着男人的脖子，低聲低語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能不能先問一句，
寬……是怎麼個寬法，嚴……又是怎麼個嚴法？”
看顧玖沒說話，一臉正色，眸底斂着幾分冷邪。
沈君澤咧嘴，低笑了聲，
“小時候我媽特喜歡逛街，爲了防止她帶我去逛，我就親手給她設計，後來就用這東西掙了點錢，不過你應該也知道，我都很久不親手設計了，除了給你。”
掙了點錢？
好幾年前，z品牌一件高定就上千萬了。
這還都是品牌旗下其他設計師的傑作。
至於品牌創始人設計師z，幾乎沒人能請動。
一年到頭出不出設計稿，全憑心情，作品更是無價。
顧玖微動紅脣，“所以給我準備的衣服，都是你設計的？”
“嗯，”沈君澤挑挑眉，“情侶款都是我親手設計的。”
準備衣服的時候，他倆還不咋熟吧。
嘖，真狗。
沈君澤搭在顧玖腰邊的手倏然收緊，捏着顧玖細軟的腰肢，沉聲道，
“還有其他要問的嗎？”
顧玖搖搖頭，狗到她無語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那該換我問了？”
顧玖扒拉掉腰上那隻胡作非爲的大掌，
“問就問，別動手動腳的。”
沈君澤頂頂腮，收回手，拿了顆車釐子喂到女生嘴邊，“你來說說，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顧玖一隻胳膊搭在桌上，支着腦袋，“你那天發消息，我看到了，一點兒都不神祕。”
只是看沈君澤沒有說的意思，就沒在家裏提罷了。
沈君澤低垂眼眸看向小姑娘，低笑一聲，“是沒你神祕，你還會些什麼？不如今天來個坦白局？”
“我會的就那麼多，你不都知道了？”
“不說也行，”沈君澤挑了挑劍眉，
“護好馬甲，別被我扒出來。”
“扒出來你又能怎樣？”
沈君澤嘴角彎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試試看。”
顧玖：“……”
……
京城中學。
顧玖打從回到校園，受到的歡迎和關注度比之前更甚。
走哪都有人偷拍，課間不少男男女女站在門口來看。
前幾天午餐的時候，餐廳擠得都把保潔阿姨撞倒了。
校長辦公室，老劉揹着手，
“您說說嘛校長，現在這個樣子，讓高三的學生還怎麼好好複習，離聯考就只剩兩週的時間了，這不簡直是胡鬧嘛，您可要想想辦法呀。”
三個年級校服都長一樣，站到走廊誰知道是高三還是高一或者高二的啊。
他是高三的教導主任，和大部分同學混了個眼熟，但不可能人人都認識。
都路過有事兒沒事兒，往高三一班教室裏頭瞧一眼。
夏天站走廊上吹風的人都沒現在多，也都不嫌冷。
張校長正在往保溫杯裏泡菊花茶，最近因爲這事，他也上火，
“我想辦法？你是高三部的教導主任，還是我是教導主任？”
老劉：
“我倒是想逮住一個跟她談心的機會，但她自從請假回來之後就乖得不行，”
“我也是奇了怪了，我都問過各科老師了，上課認真聽講，作業也做的非常工整，下課就靜靜坐在座位上做題，也不怎麼出去。您說說，我現在這不是一點轍都沒有嘛。”
老劉說着，右手手背還一直在左手掌心裏拍着，無奈至極。
張校長也是不好辦，顧玖又沒犯事兒，還背靠沈君澤那棵大樹，誰敢拿她怎麼樣啊？
思忖了半晌，緩緩開口，
“這樣，你就跟高三部的班主任們再強調一下紀律，我也跟高二部和高一部的教導主任說一聲，儘量做好學生的思想工作，下課別亂溜達。”
老劉長嘆一口氣，紀律這件事，強調了多少遍了，有用嘛？
他都每個課間親自站到高三一班教室門口抓人了。
但就不知道路過的人咋那麼多，他總不能讓學生們都別去上洗手間吧。
大冬天的，走廊還怪冷的，他總不能每節課都站那兒挨凍。
正要繼續訴苦，卻見張校長來了電話，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也行，好好好，您忙。”
張校長掛掉電話，嘆着氣道，
“待會兒京城舞蹈學院那邊要來一個人，聽李校長的意思，是來當顧玖的說客的。”
“不是說了聯考結束再說這事兒的嘛，怎麼又來了？這次來的是誰啊？”
“曲嫣然。”
老劉思忖了幾秒，遲疑道，“就曲洛然姐姐？”
張校長翻着文件，“嗯”了一聲，
“我待會兒要去教育局開個會，你把人給招待好，畢竟也算是從京城中學走出去的傑出校友，別怠慢人家。”
“沒問題，那您先忙，我去辦公室等着了。”
曲嫣然也是個跳舞的，又都是女生，兩個人應該能有不少共同語言。
三言兩語的，說不準，能說動顧玖進舞蹈學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