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更不知道接下來該開口說些啥。
李鳳蓮和老劉就更無地自容了，從顧玖進了學校，這幾個月兩人一直拿人當學渣看待。
尤其李鳳蓮，貶低不堪的話說了不少，還處處瞧不上人家。
結果現在被人小姑娘打臉打的……
也就是會議室沒地縫，不然立馬鑽進去。
李鳳蓮這會兒蔫的不行，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顧玖就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使其他人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幾秒後，顧玖將雙手插進校服兜裏，
“李老師，名字倒着寫好了，記得給我，我很期待。”
語調很慢，精緻絕色的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嘲諷意味。
李鳳蓮暗自攥緊身側垂着的手，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張校長想想顧玖一點虧都不喫的性子，怕李鳳蓮又沒眼色言語間衝撞了大佬，連忙道，
“寫！肯定得寫。你這逆天成績和身份可是給咱京城中學添了偌大的光，這樣，你讓李老師練練，寫好了給你送過去？”
顧玖語調很輕、很慢，對着王鳳蓮，“行，晚自習之前。”
說完收回目光，朝張校長擡了下下巴，
“沒別的事兒，我就回去上課了。”
張校長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好幾秒才笑了幾下說道，
“別開玩笑了，你哪還用得着上課？”
學校那些老師站講臺上，不就是在數學家面前班門弄斧嗎？
就高中這點東西在她面前不就是個位數加減運算？
顧玖面無表情，慢悠悠道，
“這學期上完，來都來了。”
反正沒幾天就放寒假了，她這人做事兒喜歡有始有終。
所有人嘴角狠狠一抽：“……”。
好一個來都來了。
大佬都決定了，張校長也不好再說什麼，
“你開心就行，早自習和晚自習如果不想上的話就不用上，我會跟門衛說一聲，你出入不用受限制。”
顧玖挑挑眉，嘴角微勾，
“謝謝校長，那我們先走了。”
大佬走了，大佬的男朋友自然是跟着走。
張校長連忙出聲，“沈少，我送你們。”
沈君澤留給張校長一個背影，擺了擺手，“不用，張校長留步。”
陳朗拍了把張校長的肩，“別打擾人家倆。”
這話說的，懂的都懂。
張校長卑微的追到門口，對幾人背影說道，“慢走哈。”
走廊上，沈君澤微垂眼眸看着身旁的女生，沉聲問道，
“你真要回去上課？”
顧玖往走廊窗外看了一眼，漫天雪花紛紛揚揚。
早上來的時候還沒有下雪，這會兒地上已經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白絨，亮得刺眼。
如果不是他第一時間聯繫教育部那邊，這事兒估計沒這麼容易解決。
說不定把檢查組的人招來也不一定。
顧玖收回目光，斜睨着身旁男人冷雋又如雕刻般精緻的側顏。
男人挑了下眉，意在詢問。
顧玖嘴角輕彎，“中午請你喫飯。”
這會兒都最後一節課了，秦嶺被校長留在了辦公室，所以應該是自習，也沒必要去。
沈君澤：“還有點兒良心。”
顧玖沒回頭，“都一起。”
走到一樓大廳，慕文汐纔想起自己沒帶手機，
“顧玖，你們先去停車場，我回去拿下手機。”
顧玖停下腳步，“在這兒等你，快去拿。”
陳朗、江逸舟就站在一旁閒聊，
顧玖一隻胳膊搭在沈君澤肩膀上，拿着手機回覆消息。
都看到熱搜，跑來問她成績和nine的事。
顧玖這會兒正在回覆楚寧的消息。
楚寧：【大佬，羅爾給你這馬甲爆的也太草率了吧……我有一萬個理由懷疑，他就是想套路你回m國跟他繼續搞學術研究。】
提起這事兒顧玖也挺無語，但也沒在怕的，【無所謂，沒空去。】
想了想，又問楚寧：
【虎鯊最近在m國分部嗎？】
楚寧很快回復過來一張照片，是她和虎鯊的合影：
【在呢，姐姐今晚要和他去新夜店打卡。】
顧玖嘖了一聲：
【派人暗中保護羅爾。】
身份曝光，易殤那邊早晚會知道羅爾是她老師的事，別又拉着羅爾當籌碼威脅她。
倏然，樓梯那邊傳來一聲喊叫，聲音顧玖再熟悉不過，是慕文汐。
幾乎是瞬間，顧玖就向樓梯那邊衝過去，一步跨兩三個臺階。
三個男人也立馬跟上。
二樓樓梯拐角處，慕文汐整個人面朝下趴在地上，旁邊曲洛然假惺惺的擺出一副要扶不扶的樣子。
在看到顧玖幾人的時候，嘴邊那抹僥倖的笑意一閃而逝。
但還是被顧玖捕捉到。
只一眼，顧玖就猜出是怎麼回事。
先拉起文汐，能站，腿腳應該沒事，額頭上腫了好大一塊，掌心蹭破皮了，目前能看到的傷就這些。
慕文汐看到顧玖全身冷凝的氣息，先安撫道，
“我沒事，摔下來的時候用手撐着了。”
曲洛然裝出一副很關心的樣子，
“慕文汐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剛剛我真不是故意的，腳下沒站穩。”
慕文汐將目光放到虛僞的女生身上，平時總是笑嘻嘻的小臉上難得的染上憤怒，
“這麼寬的樓梯，你走哪不行，非從後面衝下來踩在我腳上，還推我後背一把，不是故意的，你拿人當傻子是不是？”
顧玖看慕文汐這幅樣子，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曲洛然委屈的睜大雙眼，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好端端的我推你幹什麼？我只是下樓走的太急了。”
明明是她先傷人，自己倒還先哭上了。
顧玖目光冷凝着曲洛然，冷然開口，
“你是腿腳不利索還是眼睛不好使？要我給你治治嗎？”
慕文汐掌心蹭破的傷還在往外滲血，憤然盯着死不承認的作女，
“你當我沒聽見前面你跟李鳳蓮的對話是吧？沒考到第一將氣撒到別人身上算什麼？走廊都有監控，你也好意思抵賴？”
曲洛然只靜靜的看着慕文汐，淚流成河，委屈的說不出話。
又將目光移向沈君澤，楚楚可憐，“君澤哥，我真沒有……”。
‘君澤哥’三字一出，顧玖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朝那張虛僞的臉甩過去，將曲洛然直接扇趴在地上。
速度很快，巴掌聲響徹整個樓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