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苑。

    慕文汐出院後被顧玖接到了君苑繼續休養,這也是沈君澤的意思,免得她每天兩頭跑。

    顧玖給慕文汐把完脈,開始給她鍼灸,

    “恢復的很好,之後的調養計劃我都交代給葉菱了,明天還會過來兩個護工。”

    慕文汐不明所以的問道,“你有事要走?”

    “嗯,我要離開三個月,中途沒法回來。後天就走。所以這段時間你一定要聽葉菱的話,你的藥量,每天喫的東西我都做好表格交代下去了。”

    慕文汐眨了眨靈動的小鹿眼,“有沒有危險?”

    顧玖眉眼含笑看着她,“擔心我啊?”

    慕文汐沒說話,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樣子。

    顧玖挑了下眉,“放心,我去教訓人,所以……別人應該挺危險。”

    慕文汐是知道顧玖的身手的,不過還是囑咐了句,

    “那你還是要注意安全,等你回來,我應該能活蹦亂跳了。”

    “嗯。”

    楚寧在旁邊默默的聽着,但眸子裏是止不住的擔心。

    等兩人出了房間,楚寧纔開口,

    “顧小玖,要不我讓大家都去m國基地待命?”

    顧玖挺不在意的,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是去訓人,又不是參加培訓。”

    楚寧一副心累到不行的樣子,

    “祖宗,你忘了你左手無名指上那塊疤怎麼來的了?”

    “我說當初師父怎麼就那麼狠心,怎麼能把年僅十二歲的你扔到獵人學院去培訓,左手差一點就廢掉了,無名指上留的疤到現在都沒法祛掉。”

    “雖然你是去訓人,但你要想清楚,和你一起工作的那些人,也就是所謂的同事,可是當初差點要了你命的教官。

    你忘了你訓練結束後爲了報仇,差點將那羣人給炸死在裏面?萬一人家認出你,又報復你怎麼辦?”

    顧玖摩挲着無名指間的疤,記憶不自由的被拉回到在獵人學院集訓的時候。

    當時她去的時候才十二歲,個頭還沒現在高,人又瘦,自然而然成了一堆五大三粗的人裏面最弱勢的那一個。

    當時的獵人學院還不像現在這樣是團隊之間的比拼,都是單人作戰,晉級名額又非常有限。

    所以從開始到結束,身形瘦小單薄的她一直被作爲眼中釘肉中刺,隨便一個人都想率先將她踢出局。

    訓練強度本來就非常大,再加上同期那些人背地裏使陰招,教官又認爲本來就是個競技場,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樁樁一件件,記憶猶新。

    楚寧爲了提高她的警惕性,接着說道,

    “聽說那期人選過於優秀,好些個都被獵人學院留下當了教官。”

    “是嗎?”顧玖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帶着楚寧往酒窖走,

    “今時不同往日,既然大家能有緣再次相聚,該算的賬,是該算算了。”

    楚寧真的是將心力交瘁寫到了臉上,

    “大佬,您能別這麼有恃無恐的嗎?”

    “到現在都沒人知道獵人學院的訓練基地具體在什麼地方,進去就和失聯了似的。”

    “你有沒有想過跟你家男人咋交代?他能放心讓你去?”

    “還有你爸媽,沈家那麼一大堆人每天跟你這兒噓寒問暖的,你怎麼解釋自己消失三個月的事兒?”

    楚寧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顧玖從酒櫃上挑了瓶酒,打開,給兩人倒上,

    “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

    “那你想了半個月,想出辦法了嗎?”

    顧玖搖晃了下手裏的高腳杯,湊到鼻尖嗅了嗅,

    “想好了,就說回極樂島集訓徒弟。”

    這是唯一能接觸到蒼狼的機會,她非去不可。

    “集訓,三個月不聯繫?沈君澤又不是沒去過極樂島,他能忍住三個月不聯繫你?”

    顧玖:“……到時候再說,我這次去死教官,能用內網,應該可以想辦法和外界取得聯繫。”

    楚寧看她這樣是非去不可了,勸不動,只好囑咐了句,

    “那你小心,那鳥不拉屎的地兒估計就你一個女人,你又是以那個身份去,千萬千萬保護好自己。能聯繫到外界一定得跟我聯繫報個平安。”

    “知道了。”

    說的她要跟去闖刀山下火海似的……

    ……

    沈氏財團,頂層總裁辦公室內。

    沈君澤一如既往的黑色手工定製版西裝,一如既往的帥氣和矜貴。

    陳朗兩眼成功捕捉到男人脖頸上的粉色痕跡,問道,

    “澤哥,這次上面派咱仨去獵人學院三個月,你怎麼跟嫂子說啊?”

    畢竟是上面給他們指派的任務,關係到國家利益,不得不去。

    沈君澤一手搭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眉間染着幾抹冷意,

    “就說去s勢力特訓三個月,這段時間她得照顧慕文汐,應該沒那個功夫去基地找我。”

    江逸舟摘下自己的金邊框眼鏡,慢條斯理的擦着,

    “對了澤哥,獵人學院那邊今年的訓練,特聘了一個新人,作爲這次特訓的總教官。今天早上才放出的消息,是一個絕對讓人想不到的人。”

    陳朗的八卦之心再度燃起,立馬坐直了身體,

    “誰啊?我還沒來得及看內網呢。”

    沈君澤興致缺缺的接着處理工作文件。

    江逸舟將手絹塞回兜裏,戴上眼鏡,“活閻王。”

    “誰?”

    陳朗頓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江逸舟,

    “大早上的開什麼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多說無益,江逸舟直接掏出手機,打開今天早上看到的獵人學院內網截圖,遞給兩人看,

    “也不知道這次獵人學院是花了多大的價錢,才請動的活閻王。從這位哥在道上一夜成名那天開始,獵人學院好像就一直在請他吧?”

    陳朗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

    “現在是錢的事兒嗎?活閻王活閻王,那道上早都傳開了,見者死,不然咋能叫活閻王。”

    江逸舟輕笑一聲,

    “你還真是越活越惜命,人家是去當教官的,跟咱算是同事,咋的還能要了你命不成?我還挺期待見到這位大佬的。”

    五年前接了道上無人敢接的單,孤身一人幹掉了全球最牛的僱傭兵組織上百號人,還能全身而退,一夜成名。

    一個人打上百號不要命的,佩服都不行,見過她的人,就沒活着的,所以是個啥樣,誰也不清楚。

    可以說比他家爺家裏那位毒蠍還神祕。

    沈君澤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我也挺期待。”

    江逸舟看他家澤哥挺有興致的樣子到底是多年的兄弟,按照沈君澤的想法,那隻能是……

    “澤哥,你想挖他,爲s勢力所用?”

    沈君澤沉沉的‘嗯’了一聲,

    “這世界上就沒有錢辦不到的事,看來活閻王也不例外。”

    既然獵人學院請的動,那他自然也請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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