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提醒了在場領導人，人家的身份擺在那兒，這待客之道就大大不同往日了。
就算是以學生的身份來拍個畢業照，也不能怠慢了人家不是？
畢竟這都上升到國家層面了。
張校長連忙給一旁的助理使了個眼色，讓他最起碼去給人買瓶水。
隨後臉上堆着討好的笑跟顧玖說道，
“顧玖同學啊，別生氣，這個李老師呢，一直情商不在線，你也知道的哈，二十二班這次考得很不錯，曲洛然呢又考進了京大的菁英班，她一時高興，口不擇言罷了，希望你理解一下哈。”
這話說的，哪哪都透着不對，好像顧玖不理解就是強人所難似的。
慕文汐掠過李鳳蓮一眼，女人壓根沒有半分覺得自己剛纔行爲不對的樣子，還挺不服氣的朝顧玖瞪過來。
慕文汐往旁邊挪一步，擋在顧玖面前，將李鳳蓮那氣人的白眼擋住，義憤填膺道，
“張校長，明明是李老師莫名其妙的先找事兒，是她先張口罵人，憑什麼要讓我家顧玖先去理解她？”
“我看李老師這是嫉妒生恨吧，但我家顧玖就是聰明，隨隨便便學一下，就能考的比所有人高，您要是再不服也憋着，少在這兒陰陽怪氣。”
在場的所有人還從來都沒見過慕文汐這幅中氣十足護犢子的模樣，一時間都怔愣住。
畢竟這女生從來都是文文諾諾的乖學生，加上之前身體不好，就是想剛也不太能剛起來。
這會兒，倒是看着身強體壯的。
李鳳蓮接連被兩個學生懟，面上早都掛不住了，
“你說誰陰陽怪氣？你跟誰說話呢你？有這麼跟老師說話的學生嗎？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以前好歹是個乖學生，怎麼現在變得敢跟老師頂嘴了？”
慕文汐瞪着圓鼓鼓的小鹿眼，
“我從前就是這樣，誰陰陽怪氣我說誰，明明是自己過分，還有理說別人？你是老師你就能無理取鬧？”
李鳳蓮又想回懟來着，被張校長立馬攔了下來，也不知道這女人是失心瘋還是怎麼了，明明知道人家身份特殊，還一個勁兒的找茬，真給學校丟臉。
張校長又給老劉使了個眼色。
老劉立馬陪着笑臉，
“好了好了，你們李老師啊最近年紀大了，更年期！她這個火氣就非常的大，莫名其妙就發火，我最近每天都要被罵好多回。”
顧玖似笑非笑的看向老劉，真行，家醜都外揚了。
老劉十分熟悉女生這夾帶着冷意的笑，陪着笑：
“顧玖，慕文汐，你們不要在意哈。這樣，我代表李老師跟顧玖同學道個歉，你就多理解理解，給老師個面子，別和她計較了，老師晚上請你們喫飯，好不好？”
正說着，張校長的助理就拿着幾瓶可樂過來，遞給幾個人。
顧玖兩手揣着兜，並沒有伸手接，別有深意的看着張校長的助理。
張校長見狀，連忙親手拿了瓶可樂遞給顧玖，
“李老師一直就那個樣子，你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別往心裏去，今天大家高高興興的拍個畢業照，別有什麼不愉快。這過了今天，你們以後還有沒有時間回學校都不一定，這在母校的回憶一定得開心纔是，對不對？”
“我倒是也想讓母校在我心裏留個好印象，可惜有人好像偏不讓我如意呢？”
說着朝女人那邊走近了兩步，單手插着兜漫不經心道：
“我理解你，誰來理解我啊？嗯？”
看李鳳蓮沒說話，顧玖嗤笑着活動了下脖子，
“你要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那我就來問個簡單的。如果有一天我好端端的在大街上走，一個瘋狗突然衝出來咬了我一口，原因就是瘋狗以爲我佔了她狗崽子的道，本着一顆聖母心，我是該理解瘋狗呢？還是該理解她那條狗崽子呢？”
顧玖說完，脣邊挑着別有深意的笑湊近李鳳蓮，再次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說，我要理解瘋狗嗎？”
看女人氣得面色漲紅，嘴脣發抖，顧玖又扭頭對上曲洛然看似溫和又楚楚可憐的眼眸，
“還是說，你覺得我要理解那條不給她爭氣的狗崽子啊？嗯？”
曲洛然就是再‘溫柔’，但在這種地方也是裝不出來的。
緊抿着脣，靜默了好幾秒才啓脣，眸底一抹溼意上浮，
“顧玖，你不覺得你這樣說話太過分了嗎？你有什麼不滿意的，衝我來，不要爲難李老師。”
呵，可真能裝，瞧這楚楚可憐，眼淚欲滴的模樣，倒顯得她顧玖像個惡人了。
顧玖站直身體，一臉不明所以道，
“我爲難誰了？我不就是打了個比方，問你們一個簡單的問題嗎？還是你們……對號入座了？”
“又或者是……你覺得我打的這個比方，話說的不好聽？這在李老師眼裏，我不就是個混子嗎？混子還能說哪樣的話啊？”
李鳳蓮氣得整個胸膛都在起伏，看向旁邊。
老劉揹着手扭頭看向另一邊，指望不上，又礙於顧玖的身份，不好再說別的話，只好小聲憋出幾句：
“你太過分了！別以爲你仗着身份就還能跟以前一樣無法無天，這麼多人盯着，你能把我怎樣？”
慕文汐抱着雙臂，臉蛋氣得圓鼓鼓的，低聲嘟囔道，
“真不知道誰過分，瘋狗！”
慕子陽挑着抹寵溺的笑，堂而皇之的朝女生豎起大拇指，“說的好！”
李鳳蓮：“……”
反了反了，當初的乖學生，一個個的都被顧玖帶壞了。
顧玖打開可樂，灌了幾口，意味不明道，
“你這麼牛，我能怎麼樣？就像我不能跟瘋狗掰扯人類之間發生的事情一樣。”
說完慢條斯理的掏出手機，手指不知道在上面按着什麼，邊敲邊說，
“別的倒是沒什麼，之前我還想着要不要建議讓Y國那邊的頂尖中學和高校多和華國交流交流……
這下看還是算了吧，可別到時候學生老師來了，在大街上莫名其妙咬人的瘋狗，多嚇人，多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