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和方清和的座位被安排到了一起。
鄒昌低聲問，“要不我們換個座？”
顧玖不明所以的問：“爲什麼換？”
“你左邊不是方清和嗎？”
之前的緋聞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剛剛在門口，看兩人那樣子，屬實算不上和睦。
卻沒想女生冷笑一聲，“方清和……算什麼？”
鄒昌：“……”
也是，倒是他杞人憂天了。
方清和被服務員領着過來的時候，就聽到顧玖這句話。
但爲了不出別的差錯，愣是忍着沒吭聲。
沒關係，等今天之後，顧玖就下地獄。
到時候，她一定會親自去黑焰看看，她還怎麼狂。
顧玖姿態懶散的靠着椅背，不緊不慢的編輯消息給沈君澤：
【我碰巧遇到你的愛慕者了。】
沈君澤：【……】
顧玖：【方清和。】
沈君澤：【給你三秒鐘撤回，別玷污了我們的聊天框。】
他被小姑娘安排了活，待在酒店加強Y國的網絡安全系統。
這纔沒跟着去論壇會。
還好沒去，不然遇到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小姑娘指定跟他鬧。
顧玖滿意的勾起一側脣角，撤回那三個字，發：
【待會兒快結束髮信息給你，來接我。】
雖然這個酒店和沈君澤那個七星級酒店就隔了一條街，且沈君澤早上非要來送她。
她來的時候覺得沒必要，就堅持沒讓他送。
但現在遇到了動機不純的女人，未婚夫是應該拉出來炫炫了。
沈君澤：【嗯。】
他可是樂意之至。
顧玖收起手機，打量着在場的工作人員，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上咖啡的兩個服務員身上。
看舉止和素質，就是訓練有素的僱傭兵。
便給喬裝進會場的下屬發了消息，下達命令。
……
會議進行到一半，中場休息十分鐘。
尚文和梁源都在臥虎和藏龍的陪同下，去了洗手間。
顧玖便也到外面透口氣。
只需要再待一個多小時就可以離開了。
上半場開始前，那兩個僱傭兵給尚文和梁源的咖啡被她的人不動聲色的掉了包。
經查證，咖啡裏確實含有NVID——1的毒劑。
只是含量小，毒劑發揮作用至少得五個小時。
到時候兩位院士不明不白的毒發死在酒店，或者是回國的飛機上，黑焰倒是能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顧玖剛打開一局遊戲，旁邊高跟鞋的聲音又響起，是方清和，
“顧小姐是不是覺得聽着很枯燥？”
顧玖忙着在遊戲裏大殺四方，沒搭理女人。
方清和倚在欄杆旁，輕笑，
“也是，畢竟你纔剛上大學，想當年我在大學選修這個專業的時候，確實學的很累。即使我已經畢業拿到學位證，今天也勉強才能聽懂，你應該待的是挺難熬的，要是……”
“小玖，”尚文和梁源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顧玖在這兒，走過來。
方清和連忙禮貌的遞上名片，
“尚院士，梁院士，你們好。我是Y國方氏財團的方清和。今天聽了二老的講座，真的是受益頗多，財團有個項目與今天的研究課題非常相近，也想和二老合作一下，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在論壇會結束之後，聽聽我們方氏的企劃案？”
尚文和梁源出於禮貌，接下了女人遞過來的名片。
“我就不去了吧，醉心學術研究，對掙錢沒興趣。”
方清和實在想不到一板一眼的老院士會這麼不給面子，看他接了名片，還以爲有戲呢。
可是把名片塞進褲兜的行爲，有點禮貌，但不多。
方清和又笑着看向旁邊的尚文，
“那尚院士，您有時間嗎？我們可以邊喫邊談……或者等午休後，我去找你好好聊聊。”
尚文果斷的搖搖頭拒絕，“沒時間，我有飯局。”
說完笑眼眯眯的看向還在打遊戲的顧玖，“小玖，我們待會兒結束喫什麼呀？”
方清和：“……”
飯局，就是和顧玖？
怎麼對顧玖態度那麼好？
好到已經超出普通師生的範疇了。
還沒想明白這件事呢，就聽老頭繼續問道，
“小玖，我剛剛在臺上講的沒出錯吧？”
顧玖沒擡眼，冷白的指尖屏幕上靈活的移動，敷衍了句，“還行。”
“應該沒出問題，我都照着你整理的資料講的，肯定不能出問題，來之前粗略背了好幾遍呢。”
收到邀請函本來是要好好準備的，但課題新穎，忙着觀察藥物實驗，就出現瓶頸了。
在他思路卡頓的時候，顧玖提出了些新想法，並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整理出他今天講的這些東西。
梁源挺看不上的翻了個白眼，
“拿着小姑娘的研究成果給自己掙名氣，也不嫌丟人，還好意思往外說。”
“你嫉妒就直說。”
方清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纔聽到的話，不可置信的問，
“你們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聽兩位話裏話外的，今天尚院士講的這些，是顧玖的研究成果？
尚文一時忘了有外人在，這會兒被問起，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嗐，我今天所講課題的研究成果，都是小玖的功勞，在這個領域幹了大半輩子第一次不勞而獲，說來還真的不好意思。”
梁源嗤笑一聲，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剛剛接受別人讚許的時候，怎麼沒見你不好意思？好歹今天這些東西足足花費了小玖兩天的時間呢。行了，進去吧，下半場要開始了。”
尚文跟顧玖打了聲招呼，便也擡腳離開了。
方清和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待在原地發愣。
她勉強聽，才能聽懂大概的講座，居然是顧玖的研究成果？
還只花了兩天？
這怎麼可能？
她不是才大一嗎？
顧玖是怎麼可能小小年紀，就在那麼多領域做到拔尖的？
不可置信的看着女生，“剛纔兩位院士說的……”
顧玖被女人搞得沒了繼續玩的興致，索性收起手機。
漫不經心的朝一臉怔愣的女人看過去，脣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方小姐，下半場要是有什麼聽的勉強的地方，或者是聽不懂到連勉強都不能的知識點，可以問我。畢竟……”
頓了一下，湊近女人，緩緩道，
“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語氣輕佻，欺人到不行。
饒是方清和修養再好，也沒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管理，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顧玖爽了，心情不錯的雙手插兜回了會場。
只留方清和一個人在原地生氣，且有氣不能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