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澤:“……”
到底是兄妹,懟他的話如出一轍的。
倏然間,顧玖手裏的手機被抽走。
沈君澤下巴在她頸窩處抵着,輕柔的吻落在她耳根處,語氣低啞微沉,
“二哥都下最後通牒了,我這寄人籬下的也不好不聽。”
這幾天沈君澤一直挺老實的,晚上過來也就只是抱着她睡覺而已。
冠冕堂皇的,終於裝不下去了是吧?
顧辰奕還真是給這男人找了個好藉口。
這就是傳說中的最強助攻吧?!
耳朵是她極敏感的地方之一,一邊躲閃一邊淡漠道,“所以呢?”
沈君澤從睡衣褲兜裏掏出一個斷子絕孫小神器,最大的,
“所以你喜歡哪種枕邊風,我今晚就受累,聽一下二哥的建議。”
看到他慢條斯理的放在枕邊,寓意明顯的眼神,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
他受累?
明明是她受累好嗎?
顧辰奕!
給她等着!
……
翌日。
沈君澤還是在正常生物鐘醒來,看着懷裏小姑娘恬靜的睡顏,心頭暖的不行。
窗外陽光通過紗簾透進來,照在顧玖漂亮的耳廓上,隱約看得見細小的絨毛。
不自覺地,伸手摸了下。
耳朵發癢,顧玖煩躁的睜開眼,睡眼惺忪的瞪向男人,算是無聲的抗議。
沈君澤輕笑了聲,輕輕揉捏着她的耳垂,嗓音低沉的別有深意道,
“怎麼了?不滿意?這畢竟是在你家,我不能太過分了。”
顧玖扯了扯脣,“你大爺的能不能閉嘴。”
“知道你不滿意,這不是怕你今天起不來,我昨晚剋制的也很辛苦,等回華國……”
“滾!”
沈君澤未說完的話被顧玖一聲滾給堵了回去,
“小姑娘家家的大早上醒來就這麼大的氣性?我昨晚真的很隱忍了,你知道的。”
顧玖聲線慵懶繾捲,
“我勸你好好用你這張臉,說話別太騷太油膩,免得等以後色衰愛弛的時候容易捱揍。”
她知道他昨晚是挺收斂,考慮到畢竟是在她家,就一次,沒太過分,之後跑去衝的冷水澡。
但這樣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說騷話大早上油膩她了?
帥臉是這麼用的?
沈君澤失笑,覆在她身上,指尖卷着她一縷頭髮把玩着,
“行,那二哥那個事兒……你要不糊弄糊弄?看在我昨晚吹了枕邊風的份兒上。”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顧玖就來氣,面無表情的,“滾下去。”
沈君澤下巴抵在她頸窩處,慵懶的低啞道,“不想下去,你還沒答應我呢?”
“我再問最後一遍,自己滾出去還是我讓你滾出去?”
下一秒,沈君澤沒有任何猶豫的翻身而下,是真的怕把人得罪狠了。
惹怒小姑娘和得罪二哥之間,還用思考?
主要也是因爲差不多到點了,萬一待會兒溫念辭來叫小姑娘喫早餐。
正好跟他打個照面,那就真的不好了。
……
餐桌上。
顧辰奕眼神有意無意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實在看不出他這妹夫到底努力了沒有?
昨晚沈君澤到底吹沒吹枕邊風?
到底有沒有好好揮灑辛勞的汗水?
顧以辰實在忍不了,放下筷子,擡手就朝着顧辰奕後腦勺一巴掌,
“你看什麼呢?沒見過人喫飯是不是?”
“你能不能下手輕點兒?能不能?!我跟你們部隊那些糙漢子不一樣!”
”你不好好喫飯老看妹妹幹什麼?”
“我妹妹我怎麼就不能看了?”
顧以辰眼神嫌棄的不行,“我那麼盯着你,你自在嗎?”
顧玖放下筷子,往後靠着椅背,別有深意的噙起一抹笑,
“他等結果呢,且着急着。”
溫念辭、顧景山和顧以辰三人異口同聲,“什麼結果?”
顧玖沒說話,只靜靜地盯着顧辰奕,眸子黑沉又玩味,但裏面裹挾着一抹顯而易見的冷意。
溫念辭幾乎是在瞬間瞭然,恨恨的瞪向顧辰奕,
“你,妹妹都說了不想!不想!你老煩妹妹幹什麼?你說你又怎麼煩妹妹了?”
顧玖挑着脣,一口一口的喝豆漿,“是啊二哥,你說,你昨晚都幹了什麼?”
威脅沈君澤的事兒且先放一邊,等以後慢慢算。
先說他出的那個餿主意,爲了讓她答應,讓沈君澤吹枕邊風?
之前有事兒沒事兒跟她一口一個沈君澤卑鄙、沈君澤老牛喫嫩草的。
說什麼她年紀還小,不能被沈君澤騙了,好像知道她不久之後可能要出嫁,就痛心疾首的樣子。
哈,結果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給未來妹夫出主意,給自己的妹妹吹枕邊風?
世界上有這樣的哥?
她怎麼能之前還認爲這二哥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公子呢?
還之前一度認爲二哥比大哥更得她心。
這乾的事,是人乾的事兒?
這玩意兒是親哥?
以前沒有親哥這種東西,無所謂。
但現在有了,不知道怎麼的聽到他那個枕邊風的提議,就覺得自己有一種被親近的人背叛的感覺……
心裏總覺得不太舒服。
而且越想越不舒服,冷着臉。
顧辰奕對上顧玖冰若寒潭的眸子,喉間瞬間一哽。
慘了,妹妹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沈君澤這死小子,絕對是告狀了。
但是對上一桌人審視的目光,突然就後悔了,那昨晚的事兒,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難以啓齒。
讓狗男人去給妹妹吹枕邊風,這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
雖然沈君澤已經和妹妹訂婚了,但他怎麼能鼓動讓這男人給妹妹吹枕邊風。
越想,越無地自容,越覺得昨晚的自己好像是被奪舍了。
那是人乾的事兒?
這下別說是跟他四手聯彈了,恐怕是都要跟他絕交了。
一時難堪,顧辰奕小心翼翼的往顧玖臉上瞟了一眼,
“那個,對不起啊妹妹,二哥錯了。”
錯了就是錯了,就不找其他藉口了。
再說了,餿主意是他出的,話也確實是他說的,哪有什麼藉口可言。
顧玖不輕不重的將空了的豆漿杯子放回桌上,笑意不達眼底的淡淡道,
“沒關係,反正在你心裏,妹妹沒有四手聯彈重要。”
對,她在擺弄茶藝,她在告狀。
溫念辭心急如焚:“哎呀急死我了,你昨晚到底幹什麼失心瘋的事兒惹妹妹生氣了?”
顧景山皺起眉頭:“你小子找揍是不是?妹妹能沒有四手聯彈重要?”
顧以辰直接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擦嘴,隨後直接揪着顧辰奕的後領子起來,
“不會當哥哥我教你。”
顧辰奕:“……”
他說他昨晚真的被奪舍了,有人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