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一臣則是笑眯眯地踢了他一腳:“你放屁。”
陳嘉已、王蛟龍和倪琪娜三人不敢置信地同時捂嘴,這種優雅氣質型美男子竟然會用最溫柔的笑臉罵出最無情的髒話?
呃,但陳嘉已仍然不能認同他是美男子,在她眼裏,他醜得和她第一次見到倪班亭時一樣令她感到震撼。
“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戰二辛信誓旦旦地閃爍着水汪汪的小狗眼:“因爲我是學渣嘛,而倪班亭和我年齡最接近,又是學霸,還是全家人眼中的精英,我當然會願意巴結他了。更何況這一次他離家出走,我要是適時幫助他,他一定會在日後感激我的,可我也知道不能違背家族的判決,所以我只是適度地給與一下他幫助,至於他如今的下落,我也毫不知情了……”
“嗯——”戰一臣翹起二郎腿,將雙手環住膝蓋,擺出略顯惋惜的表情說着:“的確,作爲戰氏家族中最完美的人,他屢教不改的離家出走是非常、特別、極其不可饒恕的,儘管我不打算原諒他——但比起憎恨,我更需要他回來,畢竟,他可是我最疼愛的弟弟。”
戰二辛忍不住小聲吐槽一句:“說的好聽,分明是你自己不想承擔繼承人的壓力吧……”
“不好意思,你說什麼?”戰一臣笑裏藏刀。
戰二辛死命搖頭:“沒,沒!什麼都沒!”
“你不要在這裏和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在我們這一脈之中,你心裏比誰都希望第六代的當家人趕快上任,只有塵埃落定之後,所有人才能鬆下一口氣,即便是狗屁不是的你也不例外。”戰一臣輕聲哼了哼,蔑視道:“只不過,是我低估了你,從沒想到會是你這種人能和他保持聯繫,你這種抱大腿的下賤做法很符合你的秉性呢。”
即便是被這樣人身攻擊,戰二辛也很慫地不敢生氣,“還、還好啦,雖然我在家族裏的確是不起眼的存在,但作爲朋友,我還是很合格的。要知道全家上下,只有我一個人支持他的想法,就算是救命稻草也好,反正他可以在我這裏得到你們都不能給他的認可。”
戰一臣似被他的最後一句話激怒,他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退,猛地俯下身,一把揪住戰二辛的衣領咬牙切齒道:“還不都是你這蠢貨分不清勢態變化!就是因爲你垂死掙扎,他才產生了有人支持他那種蠢事的假設性希望!”
戰二辛難得地回嘴道:“他也是人啊,再怎樣也有資格做出自己的選擇吧。我、我絕不是爲他說話,我是覺得,作爲家人,最起碼的支持要有。”
“呵,支持他那種社恐?”戰一臣嫌棄地鬆開了戰二辛,站起身的同時甩了甩手,嫌髒似的蹙起眉:“如果真的重視的他,就要關注他現在的安危,你想也知道,一個社恐生存在家族之外該有多麼艱難,你怎麼忍心支持他那種不成熟的決定?”
戰二辛無奈地嘆氣一聲:“就算是社恐,也要適當地給他一些自由纔對啊。”
戰一臣轉頭看向她,浮於表面的笑意令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極致的冷漠,他反問道:“不然,還會有誰?”
陳嘉已眨巴眨巴眼,突然就發出“哈哈哈哈哈哈”的一大串爆炸笑聲。
以至於在一旁喫瓜看戲的王蛟龍和倪琪娜也忍俊不禁道:“是啊,那個倪七哥雖然算不上社牛,可再怎麼樣也不是社恐啊,搞錯了吧。”
“最次也是個社交牛雜症,反正不會是社恐,那嘴比誰都能懟。”王蛟龍嗤笑着。
陳嘉已也連連附和着點頭,不過——
“聽你們這態度,應該是不知道倪班亭在做什麼職業吧?”陳嘉已狐疑地眯起眼。
戰二辛聽到這話,則立刻同她擠眉弄眼的使起了顏色,可惜陳嘉已沒有領會到他的意圖,反而是戰一臣一巴掌打到戰二辛的臉上:“他在做什麼我很清楚,你不用替他打掩護。”
戰二辛尷尬地別開臉,淡紅色的五指印像是新款的刺青圖案。
而接下來,戰一臣走到陳嘉已的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一番,這一次,他的下垂眼裏沒有笑意,想刀她的眼神根本藏不住,連語調都是無情殘酷的:“通過我近期的觀察,已經足以證明你不是一個稱職的女朋友。”
“啊?”陳嘉已黑人問號臉,“您……是在什麼時候觀察過我的?”
“我無時無刻不在觀察着你。”
“包括我洗澡的時候?”
戰一臣沉下臉,神情也顯得風雨欲來,他以一種權威且官方的語氣說:“像你這種腦構造不健全的人,是沒有資格和我弟弟談情說愛的。我認爲你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所以我要將我弟弟帶走。”
剎那間,雷劈頭頂,命運奏起了悲鳴的交響曲!
陳嘉已捂着痛不欲生的胸口,哀怨地望着戰一臣:“大佬……請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讓您這麼對我?”
這下子當真是要人財兩空了啊!
“要怪,就怪你貧賤卑微的出身吧。”戰一臣居高臨下地審視着陳嘉已,“我弟弟是被第四代、第五代全體長輩認可的第六代當家候選人,除了血統高貴、富可敵國的獨生女千金小姐之外,也就只有皇親國戚才能配得上他。而你,呵,你不過是一介螻蟻,又怎配高攀戰氏家族?”
那個……
“您能正常一點說話嗎?”陳嘉已有點耐受不良地擺出痛苦表情,“您是不是玩遊戲王的後遺症太深了啊?霸道總裁這種人設放在現實中很肉麻的,而且你所說的那些家族和第幾代的,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方便的話,能請您爲我重頭梳理一下您的家族史嗎?不然我只能在心裏鄙視你是個精神病了。”
戰一臣的眉毛再皺得深了一些,王蛟龍和倪琪娜清晰地看見他那張英俊非凡的帥臉上,多出了幾根隨時都會爆裂的青筋。
食物鏈最低端的戰二辛還在試圖弱弱地求得一線生機:“你們在開講小課堂之前,能不能先把我鬆綁了啊,再綁下去都要動脈曲張了,喂,聽見我說的話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