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神國神戰,前途未卜,天下人心惶惶。

    一般人只能隨波逐流,但有權有勢的家族卻並沒有這麼想,因而在上流社會中便開始流行起兩面下注的遊戲。

    此時楚寒自稱來自愛琴海的費爾南多家族,並拿出魂珠和龜甲(鐵錘被炸死後的殘留物)作爲取信於大校的信物,大校辨認出這些都是真貨之後信以爲真,毫不猶豫地將楚寒收歸了麾下。

    當然,格蘭特船長也按照約定順手給楚寒開了一張徵召令,有了這份契約,若是某一天極北神國的人真打到了愛琴港,費爾南多若真有一份這樣的徵召令,立即就能證明是自己人,可以在接下來必然會發生的清洗中保住大部分身家了,若是家族中下注的人能做混個出人頭地的話,保住富貴就當就不成問題了。

    這些都是各國上流社會里面流傳的私底下手段,格蘭特船長也沒少幹這事。

    正在楚寒以爲過關的時候,格蘭特又補充了一句道:

    “當然,以你現在的資歷只能從船上打雜的做起,升降帆,綁纜繩,保養火炮,擦洗甲板什麼的,當然該拿起火槍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也不能落後。只有立了戰功,證明了你的清白和勇氣之後才能做我的傳令兵。若是怕苦怕累的話,現在就可以拿着徵召令回去了,也算對家族有了一個交代。”

    楚寒若真是一名紈絝子弟此時巴不得拿了徵召令走人,但楚寒的目的卻是混進對方核心層,這個傳令兵的身份是志在必得的,於是立即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是家族裏的旁枝,我答應過長老,不混個出人頭地是決不回去的,請大人給個機會,不論什麼苦頭我都可以喫。”

    格蘭特船長深深地看了楚寒一眼,從這個年輕人眼裏他看到了野心。

    並且這種家族裏的旁枝想要在家族內部出人頭地是很難的,若是能在外面闖出一片天地,反而能用實力在家族裏站穩腳跟。

    格蘭特點頭道:“既然你不怕流血喫苦,我也可以給你這個機會,原本是要從我身邊的親衛手裏過三關的,現在我可以爲你降低難度,回到船上之後,按照隨軍祭師的考覈條例,若是你能過得了他那關,便算是正式入伍了。”

    楚寒心裏一動,這位格蘭特船長說的話竟然不能一言而斷,還要有一個隨軍祭師負責考覈,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這是“加利迪亞公國”海軍的制約配備嗎?

    祭師,當然就是隻向神明負責的人,專門從事精神類職業,引導民衆信奉神明的,楚寒頓時明白,這是一種相當有效的控制手段。

    但這個祭師從事的這份工作,無疑分走了船長大人的相當一部分權威。

    “多謝大人成全。”楚寒再次行禮。

    “不必急着謝我,先過了考覈再說吧。”禿鷲格蘭特眼裏露出了一絲冷冷的笑容。

    這個時候,酒吧角落裏面那幾條大漢見楚寒“應徵”成功,便也趕了過來自我介紹。

    十分出奇地,格蘭特船長今天似乎脾氣格外的好,好言好語地一一應了下來。

    一個小時之後,連同楚寒在內的五人就一起被格蘭特船長帶回到船上。

    征服號是一艘長80米,寬12米,喫水量約在1000噸上下的中型三桅尖帆船,遠遠看上去,狹長的船體呈現出流線形。船身是用一種楚寒不認識的密度極高的木料構造而成,十四五米高的桅杆上掛着輕而堅韌的三角帆,數十條粗大的帆索錯落地圍繞在桅杆下面,船體在夕照下輕輕盪漾,給人一種十分祥和安靜的錯覺。

    走近了之後,就會發現船體上深陷進去的彈痕,船舷上的彈孔和斧頭劈出來的深深印記,有些地方還帶着焦炭般的痕跡,不少地方還有不曾洗涮乾淨的血跡。

    最引人注目的要數船體上貫穿而過的大大小小的炮洞,楚寒數了數,足足三十餘個,可見之前那場海戰的慘烈,據說原本這支艦隊足有五十艘,現在就只剩下船塢裏面的幾艘。還都是不完整的,這也是這艘旗艦之所以停泊在船塢裏維修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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