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明晃晃的銀色劍芒綻放。
周圍那些宮天齊的手下對準晏南柯和宮祀絕二人就刺了過去。
晏南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她身形一動就要上前與那些侍衛交手……
可是下一刻,身後的衣領就被一隻大手抓住,宮祀絕將晏南柯按在馬車上,面容冷肅道:“有本王在,還輪不到你來親自出手。”
晏南柯微微怔了怔。
宮祀絕就站在她面前,身形如松,彷彿一顆蒼天大樹,爲她撐出一片天地。
晏南柯脣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有人護着,疼惜着的感覺真好。
宮祀絕擡起手,直接用手指夾住劍尖,輕輕扭轉。
整個劍身剎那間彎曲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然後啪的一下斷裂開來。
拿劍的侍衛立刻收手,有些傻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斷劍。
這可是精鋼打造的上好武器,專門配備給皇室禁衛軍用的,卻被人家用兩根手指,簡簡單單的就給折斷了。
如此大的實力差距,讓那些侍衛心生駭然,一時間不敢接近,腳步躊躇。
而且面前這位還是當今的絕王殿下,那是萬萬傷不得的。
宮天齊臉色更難看了,“他們就只有兩個人,難不成你們這麼多人都拿不下?”
那些守衛心裏叫苦不迭。
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面前這人可是曾經叱吒沙場的絕王,一個人能頂一支軍隊的存在。
宮祀絕面容冷沉,那雙鳳眸輕輕眯了起來。
“誰說本王只有兩個人?”
他話音落下,四周的牆壁上突然密密麻麻露出了不少腦袋。
那些人穿着絕王府侍衛的統一服飾,手中拿着一把把精緻弓箭。
那些鋒銳的箭已經對準了這邊,將宮天齊一行人團團包圍。
人數看上去,比宮天齊所帶來之人都多了一倍。
看到這一幕,那些禁衛軍立刻回防,保護在宮天齊身邊。
“殿下,這怎麼辦!”
宮天齊當真沒想到宮祀絕居然能夠做到這點。
“絕王兄,你這是何意?”
宮祀絕聲音平淡,微微挑眉看向他,嘴角露出一抹略顯嘲諷的弧度。
“準你動手,不準本王自保?”
宮天齊怒不可遏,看着這兩人如此膽大包天的守在馬車旁邊,說什麼都不讓他動,令他眼底怒火涌動。
“我明白了,絕王兄這是在故意遮掩貴妃失蹤的消息,馬車我也不要了,我這就回去覆命,將你的一言一行全部稟報給父皇,若是因爲你們而讓貴妃娘娘遇險,後果相信你懂的。”
宮天齊緊繃着一張臉,向着四周看了一眼,“我們走!”
既然宮祀絕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這麼大的把柄,他一定會好好利用。
只要貴妃短時間之內無法回來,她出事的消息就能坐實,而阻撓他救助貴妃的宮祀絕和晏南柯,必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喫。
宮天齊的人撤離此地,沒有再執着於留在大街上的貴妃馬車。
宮祀絕讓人直接將貴妃的馬車帶走。
然後轉身看向晏南柯,“這次事件,你我已入局中。”
如果他們不管,就可以作壁上觀,看一場精彩好戲。
可如今的選擇,已然成爲局中一員,甚至能夠掌管此件事情的方向。
晏南柯眯起雙眸,對着宮祀絕笑了笑。
“還請王爺相信我的選擇。”
上輩子,她和宮祀絕誰都沒有參與此事。
貴妃因棋差一着落入低谷,原本低調的皇后,開始掌管全部的後宮大權,行事作風也越來越獨斷專行。
爲了讓自己的母族許家壯大,皇后暗中出手,讓自己家族之內的一些人開始掌管朝中實權,勾黨結派。
因爲無人能制衡她的原因,令許家悄然崛起。
宮祀絕眼底流露出淡淡笑意,那雙漆黑如星辰的眸子內,多了一抹暗色。
“本王明白了,原來阿柯,是想攪局。”
晏南柯拉住他的手,一雙眸子期待的看着他,“你放心王爺,我肯定不會讓你爲難的。”
宮祀絕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寵溺,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神色之間盡是溫柔的愛惜。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天塌下來,有本王頂着。”
晏南柯心裏像是被小錘子砸了一下。
她突然感覺有些痛心疾首。
如果以前的自己能夠看到他的心,也不至於和最愛自己的人越走越遠。
張開手臂,晏南柯直接將宮祀絕死死抱住,安全感涌上心頭,她踮起腳尖湊到宮祀絕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天色很快黑了下來。
因爲不能大肆宣揚,宮裏目前還沒有貴妃的消息。
然而,一道聖旨送到了絕王府之內,皇上特意召見絕王和其王妃,一同入宮面聖。
至於原因爲何,兩人心裏清清楚楚,肯定是宮天齊在皇上面前狠狠告了他們的狀。
而且貴妃還沒找到,恐怕皇上會將怒火發到他們二人身上。
宮祀絕握住晏南柯的手,帶着她坐馬車來到皇宮。
養心殿的大門前有不少人駐守,每個人表情都極爲嚴肅,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威嚴肅穆的大殿之內,傳來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
“宣絕王,絕王妃入殿!”
晏南柯的心微微提了起來。
這位聖武國的帝王,她並非第一次見。
可以說對他的脾氣秉性還算了解。
聖武帝爲人多疑刻板,眼睛裏容不得沙子,更吹毛求疵,是個小心謹慎之人。
好在他賞罰分明,並不偏聽偏信,所以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明君。
兩人攜手入殿,晏南柯低着頭跟在宮祀絕身後行禮。
聖武帝坐在椅子上,頭戴金冠,身上穿着一襲明黃色的龍袍。
五爪金龍在那長袍上騰雲駕霧,雙龍戲珠,特殊的絲線讓那長袍更添了許多貴氣。
那張臉很是威嚴,不苟言笑,帶着一點兒雪白的鬍子也被修剪的很是整齊。
“絕王,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