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太過安靜,岸邊百姓也都傻了眼一樣看着花船上的絕世之姿。
神凰飛天舞這種僅僅存在傳說中的舞,沒有被指導過的人根本學不會,動作中藏着不少奧妙,需要有人手把手的去教。
所以,此舞會的人才會越來越少。
哪怕是過目不忘的人看過也跳不出來。
指尖在桌子上點了點,晏南柯沒想到會在這裏還能遇到會此舞的女子,而且她跳的很好,功底絕佳,應該是從小練起來的。
總的來說,比她這個半吊子強了不少。
上輩子學習此舞,僅僅是因爲盈娘想要找個傳人,不想讓它被人遺忘,就將希望寄託在了她身上。
不過最終,晏南柯也沒能將其展示出來。
“嫂嫂,這舞有什麼特別的?”宮天宇好奇的問了一句。
晏南柯想了想:“特別好看算不算?”
宮天宇:“……算。”
晏南柯十分有心的給他講解了一下此舞的背景。
“幾十年前太祖皇帝收到了一位美人,聽聞是名揚天下的名妓,此舞是她所創,日日夜夜在聖駕前起舞。”
太祖皇帝就是老皇帝的爹,他是讓聖武國成爲強國的一代君主,被人恭敬稱爲太祖。
宮天宇勾脣:“就是不知道,皇爺爺那位美人和如今這白姑娘比起來,哪個更好看一些。”
晏南柯搖了搖頭:“畢竟很少有人見過那女子的美貌,不好說。”
“雖然沒見過白姑娘真容,可是我倒是覺得,嫂嫂您更好看。”
晏南柯被他逗笑了,眉眼彎彎,眼波流轉。
她是豔麗中透着幾分英氣的長相,不笑的時候顯冰冷,笑起來又豔絕天下,是個侵襲性很強的樣貌。
讓人看上一眼,就很難忘記的那種美。
而那白姑娘,好像天仙一樣的人兒,又落入凡間浸染塵俗,令人慾罷不能,朦朧又魅惑。
“無需比較,各有千秋罷了。”
“若人人都如嫂嫂這般灑脫就好了。”
宮天宇看着高臺中間的美人,他卻神色鎮定,一點兒也不像是別人說的那樣好美色。
樂聲驟然湍急,舞姿也在此時達到高潮,快速翻飛的雪白衣裙散發柔光,讓很多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就在此時此刻,宮天宇和晏南柯的背後驟然間傳來刀劍出鞘的聲音,慘叫聲打破寂靜。
習武之人夜色中的視力也是極好,守護在宮天宇身後的那些護衛連忙出手,將主子保護在中間。
兵器撞擊的聲音在耳邊傳來,眨眼間在漆黑的船艙上又傳出幾道悶哼。
風花緊張的拉住晏南柯的手,面上蒼白,“王妃,有刺客!”
“死人了,有人殺人了!”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原本就略顯擁擠的甲板上頓時亂了。
那些權貴面色慌張的站起身,下意識的就想要逃跑,這樣一來人羣混亂不堪,已經無法控制。
跳了一半兒的白蝴蝶停下姿態,飄然站在不遠處半高的屋頂上,美眸淡漠的看着雜亂的人影。
混亂中踩踏事件頻有發生,風花也被人流擠開,被迫和晏南柯分散。
她一邊往回走,一邊大喊,希望能夠得到晏南柯的迴應。
周遭落水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岸邊的那些官兵也開始救援那些水裏的權貴人士。
原本一個個高冠厚帽的貴人,都成了落湯雞,有些百姓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有些想笑。
他們還不知道船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由於官兵的反應,還是飛快的往遠了跑去。
爲了避免被波及,很快兩岸的人就少了一大半兒。
四艘花船上的人也紛紛上岸,好在比大船那些人的驚慌失措要好很多。
三個黑衣人的身影已經落在船上,他們手中拿着血淋淋的長刀,目光冰冷兇悍。
甲板上人已經跑的差不多了,晏南柯和宮天宇也暴露在敵人眼中。
風花被晏南柯推到了船艙裏面,讓她和其他歌女暫時待在一塊。
而她本人則是站在白蝴蝶不遠的地方,好整以暇的垂首看着那三個黑衣殺手。
能夠突破重圍,在黑夜中突然現身,而且他們身上衣服溼透,應該是從船底下摸上來的。
宮天宇擡起頭,有些無奈的對着晏南柯道:“嫂嫂,這就是你送我的見面禮嗎?”
晏南柯看他那極爲無奈的樣子,只覺得有些好笑,“反正他們也殺不死你,你就當看看熱鬧了。”
宮天宇就知道,晏南柯突然答應他參加花船會沒什麼好事。
本來還以爲能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半路上被人打斷,他心裏不舒服的很。
那三個黑衣人沒給他們二人多說話的機會,就奔着宮天宇那邊衝了過去。
反正目標有兩個,先殺哪一個都可以。
晏南柯沒等宮天宇有所反應,倏地點燃一枚藍色光芒的信號彈。
霎時間,三個意圖舉刀的黑衣人停下腳步,被頃刻間出現的一張黑色大網兜頭罩住。
岸邊有人拉動手中長繩,那用特殊材料製造的黑色網柔韌至極,哪怕是用長刀都砍不開。
“這是什麼東西,快走!”
黑衣人中有人焦急喊着,可大網收縮到了一定程度以後,將他們牢牢捆在其中,動彈不得。
宮天宇見刺客眨眼間就被抓住了,他眸子裏震驚不已,“嫂嫂,這網什麼東西做的,刀都砍不斷!”
一眼看出,這絕對是好東西。
晏南柯挑眉,“玉繡坊出品,必屬精品。”
夜光絲那種東西她都弄的出來,做網的繩子也手到擒來。
“靈感來源於菩提寺我被人網住那次,我覺得方法挺好的,就照着原樣做了一個更厲害的,用特殊藤蔓和獸皮多次晾曬鞣製而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宮天宇頗爲敬佩,不知道她哪裏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而且看着這些人拿着刀被捆在網裏面一動不能動的樣子,更加好笑。
任憑你武功再怎麼高,在這大網之下也難發揮幾成實力。
晏南柯從屋頂上跳下來,大步來到那三人面前。
擡起手扯下他們臉上的黑布,卻沒有看到預料之中那個人。
晏南柯的臉驟然間一沉:“你們閣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