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上一次晏如夢還意圖將玲瓏果之事的黑鍋安在他頭上,才讓晏家重新調查了一番。
晏老夫人又默了默:“和你這孩子說這些做什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人也不在了。”
晏南柯迎着老夫人的目光,見她不想再回憶,也不好再提,“祖母教誨,南柯記住了。”
晏老夫人這才緩和了表情,欣慰的點點頭:“祖母沒什麼能幫你的,不過你可以放心,晏家只要還存在一天,就永遠是你的後盾。”
通過這一番談話,晏南柯也大概瞭解到晏老夫人並非全無所知,恐怕她比任何人都聰明,知道怎麼做才能保全晏家。
更何況,她還教導出了晏大將軍這樣的兒子。
然而晏南柯纔回到王府門口,就見到小丫鬟風花急急忙忙的從裏面跑出來,“王妃,大事不好了。”
她眼睛有些發紅,明顯是因爲什麼事情氣憤的。
晏南柯有些詫異,自己不過纔剛離開半天,王府能發生什麼大事?
“彆着急,說說怎麼了。”
風花聲音隱忍着怒意:“就在一個時辰前,皇上給王爺送來了兩個侍妾……”
晏南柯露出驚訝的表情。
改真被老夫人給說中了。
老皇帝在知道這消息之後,絕對不可能當做無事發生,肯定也會做點什麼。
只是沒想到他的做法還真夠直接的。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晏南柯哪裏不知道老皇帝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上一輩子就是,成親才半年的時間,他就已經坐不住了,所以纔會逼迫宮祀絕做下決定,如果一年之期她依舊沒能懷有身孕,必須休了她。
那時候她巴不得被休,所以也沒當回事,可是現在仔細想想,成親一年沒有子嗣的並不少見,皇上爲何要這樣心急。
難保這裏面沒有什麼目的。
她也沒着急,這事兒都推遲半年了,她更不會放在心上。
況且這種招數,以前老皇帝也並不是沒用過,上輩子她和宮祀絕都沒這麼如膠似漆的時候,他都沒接受,這輩子更不用想了。
所以,晏南柯淡定的很。
“她們人在哪裏?”
風花咬了咬牙:“被奴婢安排在客堂了。”
晏南柯掉頭:“你做的不錯,來者是客。”
客堂之中,兩個年輕貌美,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站在中間四處打量着。
周圍是王府之中的婢女,看着面前這一行人的眼神帶着不善之色。
王府之中,晏南柯盡職盡責,是個難得的好主子,她脾氣好,對下人也賞罰分明,在王府做工的丫鬟全部都對她心服口服。
這會兒突然跑出來兩個人,在她們面前頤指氣使,令所有下人心裏都頗爲不快。
這兩個美人各自帶了下人過來,一同站在這裏足足有十來個人。
晏南柯推開門,大步走進房間,目不斜視的徑直坐在了最上方的主位上。
她表情淡然一笑,對着下方的丫鬟道:“來人,奉茶。”
下方衆人行動起來,在旁邊的椅子上倒了茶水,而那兩個女子並沒有坐下,而是恭敬的上前一步給她行禮:“妾身拜見王妃娘娘。”
皆是五官深邃,膚若凝脂,聲如黃鸝,帶着幾分異域風情的美,行走坐臥之間都帶着幾分媚態。
絕對是男子頗爲喜歡的那種極品美人。
更何況,還是極爲稀有的雙生子。
晏南柯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們:“你們是怎麼來的?”
二人對視一眼,粉衣女子聲音柔和:“妾身姐妹二人是漠國邊境一些小國送來給皇上的貢品,被皇上御賜給絕王殿下爲奴爲妾。”
粉裙之外,還穿着透明的白紗,肌膚露出大片,在白紗之下若隱若現,實在勾人。
這其中隱含的深意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晏南柯也明白,這御賜之物,不管是她還是宮祀絕都無法拒絕。
她記得上輩子好像也有這麼一回事,奈何她並沒有見過這兩個姐妹花,後來結果如何她並不知道。
宮祀絕也沒提過。
也許……
這麼想着,她心裏莫名覺得有點兒可惜。
“你們二人有何打算?”
粉衣女子明顯是這些人之中說話算的,她低下頭,態度卑微的回答:“您是王妃,我二人不過是被送來的賞賜物品而已,全憑您來做主。”
要說她們兩個也怪無辜的。
皇上這麼做,擺明了要給她與宮祀絕添堵,但若是因此遷怒,那也不必。
“皇上叫你們的賞賜給王府,那麼你們二人,從現在開始就是我府中的奴婢,把衣服換一下,正好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只要你們沒有二心,本妃會保你們平安無憂。”
風花就站在晏南柯身邊,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小聲道:“王妃,她們兩個來歷不明,放在您身邊實在危險,況且……”
晏南柯知道小丫鬟這是在爲她擔心。
可是放在身邊盯着,她倒是覺得更安全。
不管外面那些人何等心思,她就是要告訴他們,一切都是做無用功。
然而那些跟過來的僕人傻了眼。
雖然妾室的身份拿不出手,可怎麼說也是這府中的半個主子,是有下人伺候的。
可晏南柯倒好,一句話就讓兩個妾室變成了她的丫鬟。
有個嬤嬤明顯是宮裏出來的,她顯然有些不服氣,“王妃娘娘,皇上將兩位小姐送來,是爲了伺候王爺,並不是來伺候您的。”
晏南柯挑眉,她嘴角一勾:“你有聖旨嗎?”
“這……”
當然沒有。
“既然沒有,還敢在本妃面前多嘴多舌,你在教本妃做事?”
那嬤嬤只感覺渾身一冷,一下子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晏南柯對着風花使了個眼色,風花立刻帶着人將那些外來的下人抓起來,一個個全部丟了出去。
最後只剩下了兩個雙生子還留在房間之內。
晏南柯處理的乾淨利落,等屋子裏安靜之後,才揚起下巴挑眉問道:“兩位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