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府都已經被人包圍,太子親自帶領禁軍把這一片地域都圍的水泄不通。
這突如其來的行動,讓王府所有人警覺起來,哪怕是那十個面具黑衣人,也被太子這行動弄的一愣。
月陽仙子蒼白的面色總算恢復了平靜,她就知道,早有準備的太子絕對不能無動於衷。
畢竟,她的價值對於他來說還是很大的。
現如今三皇子入獄,整個京城絕大多數勢力都已經落入太子手裏,在這種時機,對絕王府發難也是好機會。
晏南柯看到這一幕,心中的火氣騰昇而起。
她上前一步道:“太子,爲何擅闖絕王府?”
宮天齊擺了擺手,讓繼續深入的那些禁軍停下腳步。
黑袍人就陪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着他的安全。
顯而易見,太子早就已經暗中和某些人聯手。
宮天齊笑了笑,他眼底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冷芒。
“絕王意圖殘害月陽仙子,本太子得到消息,自然要趕來營救,來人,將絕王拿下!”
對方這是打算來強的。
宮天齊臉上露出穩操勝券的表情,他周圍的手下立刻動了手。
晏南柯的雙眼頓時有些紅了,她剛要動身上前,卻被宮祀絕拉住手腕。
“阿柯,別動。”
宮祀絕的目光落在那十人身上。
那些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和晏南柯的身上,只要他們有任何動作,這羣人肯定也會動手。
他倒是沒想到,皇上會因爲一個月陽仙子,就將隱藏在皇室背後最後的力量全部調動了出來。
這十人,便是太祖皇帝爲子孫留下來的血衛,他們只忠於皇帝一人,受御令調遣。
也是帝王身邊最後一層壁障。
每個人都是世間少有的頂尖高手,是萬里挑一,經過血腥選拔出來的。
然而,宮祀絕卻對這些人相當熟悉,畢竟相識了整整十年。
晏南柯看了看宮祀絕,壓下心頭火氣,心情多少有些焦急。
這種場面對絕王府相當不利,太子有備而來,他恐怕調動了整個京城的禁軍。
宮祀絕下令讓所有侍衛退下,對方人多勢衆,沒有必要白白送命。
因此,那些禁軍幾乎沒有任何阻攔的衝向宮祀絕所在的位置。
宮祀絕一動不動,甚至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可是剛要靠近他的那些禁衛頃刻間發出一聲慘叫。
一道銀光閃過,最前方那些拿着武器的禁軍手臂被人齊齊斬落在地。
晏南柯只看到眼前一片猩紅之色閃過,頃刻間面前的地面就被熱血染紅。
那些禁軍疼的在地上哀嚎打滾,嚇得剩下那些人後退幾步不敢上前。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晏南柯卻看的清清楚楚,她的目光立刻落在拿着鐵鎖錘的高大男人身後,一個纖細的身影。
她身材瘦弱,手上戴着漆黑的指套,不知道什麼材質,然後她五指之間纏繞着極爲纖細的銀色絲線,掌心還把玩着一個銀色箭頭。
很明顯,剛剛出手的人,是她。
宮天齊明顯察覺到了這十人居然會在此時出手幫助宮祀絕,他有些不敢置信。
“本太子的命令,你們也膽敢違背?”
爲首的高大男人立刻恭敬道:“屬下等人只遵守皇上命令,皇上並沒有下令要捉拿絕王殿下。”
晏南柯心中一凜,側頭看了看宮祀絕。
難不成他早就知道了這些人會狗咬狗?
宮祀絕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小聲在她耳邊道:“不用擔心。”
這陣勢太大,晏南柯心情由始至終都是緊揪着的,也就身邊這男人膽子大的很,都到了這種緊要關頭,還能氣定神閒的安慰她。
宮天齊被男人的話給氣的不輕,臉色都一片鐵青。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在顫抖着。
“那今日,本太子非要對絕王動手呢?”
“那屬下等人只能竭盡全力,阻攔殿下。”
宮天齊咬牙切齒,“月陽仙子已經拿到皇上御令,你們應該知道要聽誰的!”
拿着鐵鎖錘的男人不卑不亢,“皇上下令保護擁有御令之人,並沒有說我等可以任由別人差遣。”
晏南柯恍然。
原來月陽仙子就是因爲這一點,纔會有恃無恐。
皇上爲了她,甚至將自己最精銳的護衛都派來保護她,這女人身上究竟有多大的價值?
宮祀絕看着宮天齊漆黑的臉色,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他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還不快滾?”
這話顯然是在火上澆油。
宮天齊帶來上萬禁衛軍,今天的目的不言而喻。
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人馬,在月陽仙子拿到御令,進入絕王府之後就在暗中做好了準備。
只等着她在王府之內遇到危險,拿出御令,那時候他就能夠藉助皇室背後隱藏的血衛,來將絕王府一舉拿下。
畢竟絕王和晏南柯的武功實在高強,如果對方奮力反抗,他們必然損失慘重。
唯有皇室血衛出手,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這羣血衛卻不配合,反而對他出手。
宮天齊如何不氣,如何不怒?
“絕王,本太子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讓這些人暗中助你,不過接下來,你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他眯起雙眼,讓人將月陽仙子安然帶走。
隨後下令所有禁軍立刻撤退。
有這十人出手,哪怕來再多人恐怕也是送死而已。
宮天齊雖然出師不利,卻也不會傻到和父皇的人硬碰硬,也頃刻間明白了老皇帝的意思。
保護月陽仙子,不讓佔據了絕大優勢的他對絕王出手,這些都是老皇帝暗中指使。
哪怕是他身在皇宮,卻也掌握着京城之內的一些動向,想到這一點,宮天齊頓時感覺心口冰涼。
血衛頭領長出了一口氣。
他拱手對宮祀絕行禮:“絕王殿下,屬下等人皇命難爲,如今血衛出動,還請接下來不要隨便傷人,月陽仙子此人,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