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好像這宴會是特別爲她和王爺準備的一樣。
三人一入宴會場地,就霎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還十分嘈雜的地方,一下子就安靜了起來。
風池被人推着,走在晏南柯和宮祀絕之前,給他們安排了最前面的位置。
所有大臣起身,立刻給宮祀絕行禮。
“下官拜見王爺和王妃娘娘!”
宮祀絕並未搭理那些人,毫不客氣的拉着晏南柯落座,還沒坐穩,門外就再次出現了一片雜亂聲音。
“太后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二皇子到……”
這一連串的通傳之下,門外那些熟悉的身影就已經映入宴會之內所有人的眼簾。
晏南柯看到皇后攙扶着太后,狀似親密的走在最前面。
而宮天齊就隨在皇后身邊,剛邁入大殿的第一眼,就將目光落在了晏南柯和宮祀絕這邊。
他的目光有些森冷,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意,帶着幾個下人就坐在了晏南柯和宮祀絕的對面。
衆人全部都坐下,距離宴會開始的時間剛剛好。
風池作爲今日的主角,坐在太后身邊,那雙清冷的眉眼掃了掃下方衆人,不緊不慢的開口。
“多謝諸位賞臉,來參加這次的生辰宴,想必諸位也已經知道了今日這場宴會的正題。”
風池的話,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這些來參加宴會的,哪裏有幾個是真心爲了祝福人家生辰快樂的,都是各有目的。
對於風家的那張寶圖,知道的人不少,見到的人卻沒幾個,再加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因此如此多年來,也無人有敢打風家主意的。
太后喝了口茶,溫聲輕笑:“池兒,今天來的人不少,你先將東西拿出來給大家瞧瞧再說。”
“是,太后。”
風池恭敬對太后行禮,隨後擺手讓人將那所謂的傳家寶掛了出來。
那是一幅山水畫。
雖然畫工出衆,筆力醇厚,看上去卻相當普通。
一個丫鬟將那幅畫就掛在大堂中間,讓許許多多人忍不住伸出脖子去看,卻看不出任何端倪。
“郡王,這不就是普通的畫嗎,怎麼看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晏南柯卻在看到這副畫的一瞬間,就已經斷定了,這便是那寶圖真跡。
因爲她認識上面的筆跡。
風池道:“此圖內有乾坤,我以風家作保,此言不假,只是究竟如何破解,風家至今還並不知曉,所以纔拿出來作爲交換。”
他這話說出,確實有不少人動心了。
可是風池郡王要的是能夠給他治病的大夫,這倒是讓衆人十分爲難。
風池也不急,看着下方那些人議論,輕聲道:“諸位大人回去之後,可以慢慢爲我尋覓靈丹妙藥,只要有用,這幅畫風池立刻奉上。”
“不是不信郡王所言,只是這畫就連風家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頭緒,我等恐怕就算拿到手也是廢紙一張,既然如此,又何必如此勞心勞力?”
下方有人忽然提出異議。
風池露出預料之中的表情:“並非沒有任何頭緒,這幅圖中藏着金礦所在的地點,風家如今已經能夠知曉其中一半的祕密,只可惜還未找到金礦具體所在而已,若是誰得到此圖,正好又能破解最後的一層隱祕,想必便是最早得到這金礦的人。”
這一次,就連宮天齊都開始有了興趣:“既然這寶圖如此重要,風家今日,又爲何拿出來?”
風池神色認真:“我的命,比這圖更值錢。”
太后也站起身正色道:“哀家就這麼一個侄兒,也在此說上一句,誰能治好池兒的病,這圖就是誰的,哀家說到做到,絕不收回。”
太后身爲整個聖武國最尊貴的女子,她的話也是金口玉言。
哪怕是皇上插手,都攔不住太后的意思。
不少人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心動不已,如果誰能找到一座金山,那可是潑天富貴,世代無憂。
宮天齊眯起雙眼,捏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
那寶圖,他勢在必得。
作爲曾經的太子,他知道的事情顯然更多,關於那寶圖的傳聞,瞭解的也更加全面。
因此更知道風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如果他真的可以得到這金礦,那麼他就會擁有更龐大的財富和底氣,作用帝位將是板上釘釘的事。
晏南柯依舊與宮祀絕安靜的坐在下方的宴席上喝茶,別人都在議論那寶圖的事,兩人卻旁若無人的喫喫喝喝。
宮祀絕將晏南柯面前的碗盤堆滿了好喫的。
他眯起鳳眸,眼神相當溫柔,在他的雙眼之中,就盛放着身側一人。
晏南柯都快喫打嗝了。
“再喂,我就胖成球了。”
宮祀絕聞言,打量了一下晏南柯,略微幻想了一下,摸了摸下巴之後道:“手感好,也不錯。”
晏南柯:“……”
別人的注意力都是寶圖,也就只有他們兩個,眼裏只有宴席。
“你就不關心一下金礦的事?”
如今,她知道金礦這件事可還誰也沒說,在她心裏,宮祀絕理所應當也該對金礦感興趣纔對。
只是,都這麼半天了,也沒見宮祀絕多問一個字。
只見男人輕佻眉梢,漠不關心:“有什麼用,能喫嗎?”
“雖然不能直接喫,卻能換很多好喫的。”
可惜的是,宮祀絕眉眼清冷,不爲所動。
“你想喫什麼,本王都買得起,用不着什麼金山銀山。”
聽到這種話,晏南柯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她怎麼忘了,自己身邊的男人,和其他人不一樣。
在那雙漂亮的鳳眸之中,除了他在乎的僅有的幾樣人或者事,其他的,從來都不會入他的眼。
因此,哪怕是那金山銀山被人拱手送到他面前,他都不會產生任何普通人會有的慾望。
這便是宮祀絕。
“嗯,確實不怎麼重要,你想要的話,我給你三座。”
晏南柯低下頭繼續扒拉碗裏的飯菜,一邊喫一邊輕聲呢喃。
這聽起來玩笑的一句話,卻隱藏着誰也不知道真情實感。
宮天齊此時,卻從椅子上起身,對着風池的方向笑道:“我最近剛剛得到一種靈丹妙藥,也許能夠治好郡王的病,不知道可否有機會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