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有人一同起身附和:“娘娘所言,讓老夫等人茅塞頓開,確實有些讀書人恃才傲物,眼高於頂,不願意去做那傳承學術之事,簡直就是浪費,我等豈會做那等見識短淺之人?”
晏南柯微微勾脣。
這人倒是會說話,如果其他人不答應的話,那就成了他們自負清高了。
如此一來,被拉上了一條賊船的那些四象書閣老們,也一個個開口表態,表示自己願意配合晏南柯的一切安排。
“既然如此,那將來四象書的未來就麻煩諸位了,本宮所求的遠比所說的這些還要長遠。”
這場聚會結束的很美滿。
晏南柯特意吩咐了禁衛軍,將這些人在山莊之內安置了房間暫且住下。
又派遣了不少人保護這些人的安全。
等人都走光了,晏南柯這才舒展了一下身體,將剛剛保持緊繃的手臂活動了一下。
宮祀絕接下她剛剛放在桌子上的名冊,不等她說什麼,就對青竹道:“查。”
青竹毫不猶豫的領命。
晏南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眼底都是笑意,“我還沒說,阿謹怎麼就知道我想做什麼了,你難道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宮祀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然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後頸,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我會爲你鋪平道路,想做什麼,你儘管放心大膽。”
晏南柯眼底的笑意都已經要藏不住了。
旁邊盈娘捂着脣角,沒有出聲。
而月明秋老臉卻繃不住了,他打破兩人之間明顯變得旖旎曖昧的氛圍道:“丫頭,你說的那些聽起來簡單,想做起來實在太難,你有多大的把握?”
在整個聖武國各處建立四象學院,不收任何銀子教習學子,這每年砸進去的銀子不知道多少。
而且即便是培養出來了人才,也並不一定會選擇留在聖武國中。
這是個大工程,也是個奢望,聽起來太過美好,卻也很難實現。
“沒把握我也不會去做,不出幾年時間,我會讓四象書院徹底名揚天下,成爲聖武國能夠越發強大的基石。”
“可是……”
晏南柯想要站起身,頭髮卻不小心勾在了宮祀絕的衣服上,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這一下,正好坐在了宮祀絕的腿上。
宮祀絕鳳眸一眯,順勢扣住了她的腰,讓她一動不能動的待在自己懷裏。
就這個姿勢,頃刻間讓晏南柯有些臉紅。
月明秋和盈娘被迫吃了一嘴年輕人的狗糧。
晏南柯有些不好意思,稍微推了宮祀絕一下,卻沒推動。
她尷尬的說着:“我知道師父擔心什麼,銀子的事情我可以解決,四象書的存在本來就是爲了造就更多人才,而並非是給那些文人武將爭奪虛名的名利場。”
月明秋假裝沒看見面前倆人之間的各種私底下的小動作:“你做什麼,師父都沒有任何意見,只不過爲師白得了個徒弟,也不能什麼也不教。”
晏南柯心裏暗笑,師父這是想要教她東西了。
她也確實還有很多東西,沒來得及和師父學。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全才的一個人。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武功醫術也是一絕。
他頓了頓,站起身揹着手往外走。
“有空的話,多來老夫那裏坐坐,年輕人切莫貪圖享樂,要多學點兒本事傍身才是。”
留下這話,月明秋就帶着盈娘走了。
盈娘跟在他後面離開的時候,還回頭對着晏南柯眨了眨眼。
這下,大堂徹底空了。
就只剩下了坐在上面主位上的兩人。
宮祀絕一直沒有對她所作所爲有任何阻攔和評斷,就那麼安靜坐在這裏,給她撐場面。
他身上光是散發出來的威壓,就足以震懾全場了。
而這會兒沒人了,宮祀絕將所有氣息都收斂了起來,恢復了到了平日裏兩人在一起時候的恬靜狀態。
那張冷若寒冰的臉上,此時春暖花開,微微揚起脣角笑了起來。
就像是一個相當危險的猛獸,悄悄的收斂起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爪牙,對着晏南柯露出了鬆鬆軟軟的肚皮一樣。
“爲了今天,阿柯準備了許久,累嗎?”
他用手揉了揉晏南柯的腰。
霎時間,晏南柯只覺得腰間傳來一陣酥麻,她眼底多了一抹熱氣,然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只是那一眼的威力並不大,看上去就像是在調情。
“剛纔師父還在呢,在他老人家面前收斂一些,不要沒事就動手動腳。”
她壓低聲音在他耳邊提醒着,眼睛裏還噙着一些水霧。
宮祀絕卻不以爲意,他輕聲道:“那好,下一次我小心一點,儘量不讓他看到。”
晏南柯突然反應過來,“你還想下一次……”
最近宮祀絕忙的厲害,兩人也很少能夠安安靜靜的待在一起。
東延和大漠兩國一直對聖武國虎視眈眈,聖武國內部危機還沒解決,外患也一直都在。
再加上鎮東王謀逆,帶兵投奔了東延國,想必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帶兵攻打過來。
而身爲帝后的兩人,晏南柯主內,宮祀絕主外。
宮祀絕每天都要做不少調動兵馬的決斷,儘量守住邊關,不讓人有機會來犯。
晏南柯輕輕將頭壓在他肩膀上,“我一下子就設立了這麼多三品官員,朝堂上一些大臣肯定不服氣。”
畢竟他們累死累活這麼多年,品級都很難升上去,這些外來之人一下子就有這麼好的待遇,心裏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宮祀絕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不必擔心,朝堂上無人敢質疑你。”
因爲敢的都被收拾了。
晏南柯認真凝視着他,“我這麼做,可不是爲了給你增加壓力,你封他們品級之時,只要將其獨立於朝堂之外便可。”
她並不是沒有準備的設想一切。
獨立於朝堂之外的品級,就和國師這種身份一樣,有名無實。
可以享受高官厚祿,卻無法掌控實權。
晏南柯之所以有底氣這麼做,是因爲背後有金礦撐着,天下間她就不信還有人比她更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