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居然膽敢殺使臣!”
晏南柯離兩人遠了一些。
“可不要誤會,如果不是我和皇上救了你們,你們兩個現在已經和其他人一樣了。”
周國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圍。
這一看,更是讓他瞠目欲裂。
“那人也是你聖武國的,如果我等死在這裏,必然要你們聖武國付出代價。”
宮祀絕臉色一沉,“殺了吧。”
晏南柯開口附和:“既然救了人也要負責人,不如都死了的好,到時候就說是大漠和東延國使臣打起來才造成的傷亡好了。”
這兩人一唱一和,讓周國舅臉色越來越白。
一想到自己剛從鬼門關走出來,就要再次面臨死亡危機,嚇得魂不附體。
“不,不要殺我,是帝后二人救了我和公主殿下的命,這件事我發誓絕對不會將責任怪在聖武國身上!”
爲了活命,周國舅臉也不要了。
他看出來了,這兩人真會殺他。
晏南柯笑了笑,眼神透出幾分冷意。
“原本還以爲你們兩個能夠知恩圖報,現在看來完全救了兩個白眼狼,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後方的侍衛已經追了過來。
晏南柯讓人給兩人一人塞了一顆藥丸,告訴他們如果不聽話,就會毒發身亡。
周國舅和嶽寧畫早就已經被嚇壞了,這會兒更是半點兒也不敢反抗。
搞定了這兩個人之後,其他人清理了一下森林之內的屍體。
坑剛挖好,一旁的小路上來了一隊人馬。
金崎川帶頭領着一些手下來到這裏,目光掃過地面上的血跡,眼神一下子落在了死去的那些使臣身上。
他目光頃刻間變得幽暗。
聲音也略顯冰冷,“還請帝后給我一個解釋。”
雖然聽起來語氣還很平靜,卻隱藏着危險在其中。
身爲大漠國的二皇子,金崎川明顯更有心機。
“解釋?”
晏南柯回頭看向大漠國這羣人,嘴角笑容多了一抹冷嘲:“二皇子這話說的,好像死在我聖武國的人都得我和皇上負責,是你們自己不中用,手下這才被人殺了,我們願意幫忙就已經仁至義盡。”
金崎川見晏南柯這般伶牙俐齒,笑了笑:“畢竟是在你聖武國的地盤上死了人,你們當然要負責到底。”
“你這是不講道理。”
晏南柯盯着他,目光不善。
這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兩方人馬之間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金崎川忽然再次笑了:“本皇子當然講理,只不過這次大漠死的人可不少,我回去也不好交代。”
他適當退後一步,緩和了現場氣氛。
晏南柯目光閃了閃:“交代什麼?我和皇上來到這裏,這些人就死了,也許是你大漠和東延使臣起了衝突,不信的話,你可以問這兩位。”
她擡了擡下巴,示意金崎川看向周國舅和嶽寧畫。
那兩人剛死裏逃生,更是驚懼之際,聽到晏南柯的吩咐,周國舅連忙開口。
“是……是你們這幾個大漠國的使臣,對我東延國動了手,我和公主更是差點兒死在他們手中……”
金崎川皺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兩人。
周國舅急的臉紅脖子粗,“那誰知道,如果不是帝后來的速度夠快,我和公主恐怕也活不了,這一切是我和公主親眼所見,我堂堂國舅,還能騙你不成?”
被人餵了毒藥,他也沒辦法。
如果不這麼說,誰知道下一刻自己會不會毒發身亡。
爲了自己的小命,周國舅只能順勢而爲,只要按照晏南柯的要求說出這番話,他們一定不會殺自己。
那樣就能撿回一條小命。
嶽寧畫雖然也沒說話,卻也連忙點頭。
她渾身上下都是污泥,髒亂不堪,整個人像是經歷了一番摧殘。
金崎川抿了抿脣,沉思半晌。
隨後才道:“原來如此,不過我大漠和東延也是各有損傷,此事還是大事化小爲妙。”
他心裏明鏡一樣,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不過因爲沒有確鑿證據,還有東延國這兩個人證,再追究下去,他也佔不到便宜。
這次,等於他大漠和東延國兩相喫虧,對晏南柯和宮祀絕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金崎川低垂着眸子,將眼底的思緒藏了起來。
他抓住繮繩,讓馬匹前進了幾步,“前來狩獵,有人員傷亡也實屬正常,此事本皇子不會過問,天已經快黑了,咱們賭約繼續。”
他笑了笑,只是笑容不達眼底。
隨後,金崎川策馬離開此地,很快帶着人消失在林子裏。
屍體全部都被掩埋妥當,避免被山林野獸啃噬。
晏南柯看了一眼金崎川離開的方向,目光越來越沉。
“阿謹,你說他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宮祀絕語氣很是篤定,“他知道。”
不然也不會過來的這麼巧。
如果他親眼看到周國舅和嶽寧畫死在他們手裏這一幕,這將會是大漠和東延聯手的契機。
聖武國如今對於其他國家來說,本就是香餑餑,誰都想啃一口,可也需要正當的理由。
若是大漠和東延國無故出兵,即便是聖武國會滅亡,兩國也將會臭名遠揚,早晚走向絕路。
保住了周國舅和嶽寧畫的命,順便掌控他們,挑撥東延和大漠的關係,這就是聖武國的存活之道。
驚魂未定的周國舅和嶽寧畫被安置在圍獵場上準備的帳篷中。
宮祀絕繼續帶着人去獵殺猛獸,而晏南柯則是留了下來。
兩人已經簡單洗漱更換了衣服,身上也沒了怪味,晏南柯這才坐在兩人的對面道:“周國舅,本宮想要與你和公主殿下,好好談談。”
嶽寧畫看着晏南柯的眼神,又怒又怕。
她低下頭沒說話,只是臉色冷沉的要命。
周國舅心思雜亂不安,小心翼翼問道:“如今我的命都在你手裏,娘娘還有什麼要談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對方想讓他做什麼,如今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沒必要擺出一副虛假模樣。
晏南柯輕輕揚脣,知道周國舅這態度,是在破罐子破摔。
只不過,她給出來的籌碼,不相信對方不動心。
利益相關的合作,永遠是最牢靠的。
“兩位別急,不如先聽我說一說,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