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白衍此人心狠手黑,更是不把人命放在眼裏,爲了對付聖武國,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晏南柯站起身,叮囑風花先留下好好照看受了傷的青竹,然後這才離開房間將此事和宮祀絕說了一聲。
白衍等人好像是藏在暗中的老鼠一樣,一直都在東躲西藏。
雖說追捕他們的人一直沒停下過,然而對方藏匿的本事卻不弱,至今還沒有抓住這兩個爲首之人的線索。
宮祀絕的那些屬下,已經將最近查的線索都整理了出來。
兩人坐在養心殿中,一直看資料看到了大半夜。
晏南柯輕輕摸了摸小腹,揉了揉自己有些痠疼的腰,覺得自己這纔不到四個月的肚子,就比平常人大上許多。
行走坐臥都感覺到了明顯的疲累。
宮祀絕放下手中那些書信,輕輕靠近晏南柯,大手輕柔的揉按着她腹部側方的穴位。
立刻一股暖流讓她舒服的打了個哈欠,渾身都變得懶洋洋的。
宮祀絕壓低了一些聲音,那聲音低沉沙啞卻分外好聽:“累了就靠在我身邊睡一會兒?”
晏南柯揉了揉眼睛道:“還能撐一會兒。”
宮祀絕想了想,忽然從旁邊拿出來了一個小冊子。
“放鬆放鬆。”
晏南柯睜大眼睛一看,頓時不困了。
她側身躺在宮祀絕腿上,抱着畫本翻看了兩頁。
“新出的?真不錯!”
宮祀絕知道她喜歡,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一些,“朕特意讓人幫你挑的,買了一堆,讓人送你宮裏去了。”
晏南柯眼睛都亮晶晶的。
她也就只有這點兒愛好打發時間了。
不過她也知道有正事要做,忍着繼續看下去的心癢難耐,對宮祀絕道:“四象閣的人應該死的沒剩下幾個了,而白衍手中明顯掌握着兩種相當兇殘的蠱毒,一種是將人變成沒有理智的野獸,一種是在人死後身體會爆開,毒血傷人的毒。”
宮祀絕點點頭:“查到了,那兩種毒一種名爲傀蠱,一種名爲追魂蠱,是曾經南疆蠱經中被列爲禁忌的兩種祕術。”
晏南柯好奇道:“禁忌?看來南疆底蘊深厚,光是這種邪惡歹毒的蠱蟲,種類就有不少。”
“嗯,光是煉製這兩種蠱毒,就需要犧牲不少人的命,以人命作爲溫牀才能養活,再附着到真人身上,效果相當可怕。”
聽着宮祀絕的解釋,晏南柯的眉目也變得凝重起來。
晏南柯也跟着道:“宮霆曾經也去過南疆,他和白衍應該早就聯繫上了。”
一個掌握着南疆的易容祕術,另外一個掌握着南疆禁術。
再加上都各自有所目的,兩個心懷叵測的人一拍即合。
宮祀絕輕輕垂眸,狹長鳳眸相當鋒銳,讓那張臉更加俊美的不可思議。
面前這男人的長相五官,當真是哪哪都戳在了晏南柯的喜好上。
宮祀絕擡起手輕柔的撫摸着晏南柯的發,他低聲道:“現如今,還是要抓住白衍和白羽這兩個罪魁禍首,至於大漠和東延,不過和他們是互相利用,共同對付一個敵人的關係。”
晏南柯挑眉:“這三方的合作顯然也並非固若金湯,我不相信他們之間沒有間隙。”
晏南柯懶洋洋的閉上眼睛,然後說道:“讓他們自己鬥去吧。”
宮祀絕見她沒過一會兒,呼吸就均勻起來,頓時嘴角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來。
他捏着剩下的一些密信,眼底劃過一道笑意。
雖然這話說起來容易,但是還需要詳盡的方法。
不過這點小事,宮祀絕當然不會讓自家夫人操勞。
他當即提筆寫了一封信送了出去。
隨後,他起身,動作相當輕的將熟睡的女子抱了起來,放在了柔軟的牀鋪上,輕輕幫她蓋好被子,順便還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狹長鳳眸深邃又深情。
低沉好聽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色之中在她耳邊迴盪着。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阿柯。”
……
一間十分隱蔽的山莊之內。
白衍聽聞手下人的稟報,眉頭頓時擰緊。
“失敗了?”
“回稟閣主,呂侯身份暴露,屬下等人也是迫不得已爲之,不過雖然沒能阻止對方拿到銀環蛇,卻將呂侯爺帶了出來!”
白衍坐在太師椅上,目光冰冷至極,“宣。”
呂侯被人推搡着走進來,他臉上露出恭敬諂媚的笑容:“見過閣主。”
白衍當然是認識呂侯的。
這也是他隱藏了許久的暗子。
當初白羽陪在太子宮天齊身邊的時候,就暗中準備了不少能夠供他們驅使的人,不用的時候深深藏起,等到關鍵時候再啓用。
結果,卻因爲劉閣老那個老東西,讓隱藏了這麼多年的呂侯爺直接敗露出來。
“呂侯爺,這次事情敗露也不是你的錯,你無須自責,來人,給侯爺看座。”
呂侯爺聽到這話,立刻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多謝閣主!”
他小心翼翼的坐下,雖然對方態度和善,他卻不敢肆意妄爲。
畢竟這周圍,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他喉嚨緊張的滾動了一下,隨後就見對面的白衍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詢問:“呂侯爺身份曝光,想必聖武國之內,已經沒了你容身之地,要不要考慮留在這裏,爲我效力?”
呂侯爺連忙道:“我……當然求之不得!”
這樣看來,他確實已經無處可去。
然而,沒有價值的人,怎麼可能被留下來,白衍輕笑着道:“呂侯爺肯定知道許多朝廷隱祕,不知道可否與我分享一下?”
呂侯爺咬了咬牙,他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仔細思索了一下,他開口道:“閣主隨便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他如此上道,白衍相當滿意。
“宮霆和前太子宮天齊,你可知被羈押在了哪裏?”
呂侯爺聞言,明顯鬆了口氣,“這我知道,不過路徑相當隱祕,還需要我親自給您畫出來。”
白衍立刻讓人準備東西。
呂侯畫的東西明顯相當複雜,速度還有些慢。
沒過多久,白衍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然而就在馬上要畫完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
他臉色倏地一變:“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