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連忙應聲。
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娘娘,如今旱災剛剛過去,如果大張旗鼓的擺設生辰宴,多少顯得有些鋪張奢靡,皇上如今剛在位一年,會給百姓留下不太好的映像。”
晏南柯挑眉,忽然輕笑了一聲:“那你就傳令下去,再減免三年賦稅。”
禮部尚書目瞪口呆,“娘娘,這怎麼能行,之前大旱當前,皇上已經下令減免,如果再加三年,這期間萬一國庫空虛……”
晏南柯打斷了他的話:“誰說國庫空虛了?”
禮部尚書愣了一下。
就見當今皇后神色淡然的仰起頭,目光平靜道:“就算是減免十年,本宮也負擔的起。”
她手裏別的沒有。
就銀子多。
三座金礦加持,還有第一錢莊在其中運營,外加開設的遍佈天下的涅槃樓,晏南柯可以說一個人就抓住了整個聖武國的經濟命脈。
老皇帝將國庫都敗的差不多了,當初宮祀絕繼位的時候,基本上只撿了個爛攤子,一點兒值錢的東西都沒剩。
還有朝中的那些蛀蟲,貪官污吏作祟,可想而知,若非晏南柯多次出手填補其中的缺口,這天下,早就完了。
可是百姓不知,朝中官員也不知。
晏南柯想要爲宮祀絕立威,並不打算主動將功勞攬過去。
可是最近,朝中大臣們也逐漸回過味來,尤其是戶部那邊,基本上各個對皇后娘娘恭敬至極,讓他們往東不敢往西。
畢竟,當今皇后纔是他們的金大腿。
沒有她開口撥出去的銀子,別說讓那些難民重新建設家園,恐怕會餓死一大批人。
禮部尚書嚥了咽口水,就看到一個宮女端着一盤子金條走了出來。
那些金條都是真金,各個份量十足,光是這些,就足以夠一些普通人一輩子揮霍不完。
“娘娘,您這是……”
晏南柯道:“本宮只想給皇上最好的,銀子不是問題,大漠和東延的使臣正好也要離開了,臨別之前,也不能讓人小看了我聖武國的雄厚底氣。”
晏南柯這話說的沒錯。
雖說其他地方,確實應該節衣縮食一些,可是如果連皇上壽宴這種大事都一切從簡,倒是顯得他聖武國太過寒酸了。
“是,老臣這就去準備。”
晏南柯二話不說,給她開了一堆單子。
禮部尚書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晏南柯微微挑眉,然後單獨寫了最後一張單子,神神祕祕的遞給了禮部尚書。
“這張單子比較特殊,就有勞大人全權負責了。”
禮部尚書看了單子之後有些意外,不過他最後也沒說什麼,拿着單子離開。
風花回到晏南柯身邊,見自家娘娘眉眼含笑,不由得好奇問道:“娘娘讓他準備的都是什麼?”
晏南柯笑了笑,“祕密。”
風花撒嬌:“好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滿足一下妹妹我的好奇心?”
她抱住晏南柯的手臂搖了搖,一臉的期待和委屈。
晏南柯被她這模樣逗笑了:“你倒是越來越不和我客氣了。”
她這麼一問,晏南柯突然感覺自己的肚子動了動。
胎動的感覺相當明顯,好像是故意在迴應風花一樣。
風花更是忍俊不禁,笑的花枝亂顫。
晏南柯摸了摸小腹,眼神無奈道:“本宮讓他尋來民間出名的劇團,演場戲。”
風花立刻來了興趣:“什麼戲?”
晏南柯勾脣:“本宮會親自編排劇本,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好吧,又一個關子。
不過晏南柯閒着也是閒着,這段時間因爲太過舒心,整個人都胖了幾斤。
看着她腰部明顯已經消失的乾淨的線條,晏南柯嘆了口氣。
造孽呀。
而且,她還打算送宮祀絕一份生辰禮,要送什麼呢?
驟然間回憶起一些畫面,她不由得揚起脣角,眼底流轉着明亮的光芒。
禮部尚書剛離開,門外就有腳步聲傳來。
上完朝的宮祀絕,第一時間就跑來了寢宮這裏。
他手上拎着一個籠子,腳步加快了幾分,鳳眸之內隱含溫和笑意。
“阿柯,來這裏。”
晏南柯聞言立刻起身來到門外,就看到宮祀絕拎着的籠子裏,裝着一隻五彩斑斕的鳥。
那鳥不大,可是毛色卻根根分明,是很奇特的種類。
“朕聽說這鳥會說話,覺得你會喜歡,就帶來給你瞧瞧。”
晏南柯站在鳥籠子旁邊,伸出手逗弄了兩下,側頭看着宮祀絕滿含期待她誇讚的臉。
她微微揚起脣角:“這東西一看就是我三哥送來的。”
宮祀絕有些意外她猜的這麼準,“嗯,確實是他。”
那鳥眼珠子圓溜溜的,然後左瞧瞧右看看,忽然伸展着翅膀開了口:“娘娘千歲,娘娘千歲。”
晏南柯樂了:“看來還提前訓練好了。”
宮祀絕很滿意這鳥的表現:“你喜歡就好,免得你在宮裏無聊。”
男人聲音溫和,眼底透着無盡寵溺,說出來的話也讓晏南柯心裏甜滋滋的。
“一身花花綠綠的,就叫小翠吧。”
“小翠,小翠,小翠……”
又是嘰嘰喳喳的一陣重複,讓晏南柯笑出聲,覺得這鳥當真聰明。
而且,她也難得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讓風花去將鳥掛在門外不遠處的園子裏。
風花剛一接過,就聽到籠子裏的鳥又叫喚起來,“七月十五,七月十五……”
晏南柯目光微微一凝。
風花也停下動作。
這個日子雖然是宮祀絕的生辰宴,可是知道的人甚少。
恐怕整個皇城,都屈指可數。
晏南柯也剛剛初定計劃,還沒有徹底宣佈下去實施,結果從這翠鳥的口中聽到這個日子,讓兩人心中不由得一緊。
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那鳥叫了兩句之後又再次偃旗息鼓,唯獨留下這麼一個相當玄妙的語句。
宮祀絕想了想,“也許是有人提到鬼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