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房間之內空空如也,皇后娘娘竟然不見了。
風花飛快跑進漆黑的房間,“娘娘,娘娘你在哪兒?”
有人眼疾手快的將燭火點燃。
隨着房間之內一點點亮,屋子裏的一切都清晰的映照在了宮祀絕的眼睛裏。
隨後,他眼尖的看到了位於一個角落裏,相當隱匿,平日裏根本不太可能被發現的,密道……
他雙眸頃刻間暗沉,想也不想就提着劍跳了下去。
發現了他這一動作的皇宮侍衛明顯被嚇了一跳,然後飛快追上。
誰能想到,在屬於帝王的寢殿之內,居然會藏着這樣一個密道。
晏南柯第一個摔下來,她幾乎是立刻護住了自己的腹部。
然而隨着她重重墜落在地,然後順着下坡滾了幾圈之後,終於停在了一個平地上。
她感覺小腹開始陣陣抽痛起來。
略微咬着牙,她眯起雙眼撐着牆壁站起身。
結果還沒等她行動,腰部被抵住了冰冷的硬物。
“別動,不想死也別出聲。”
低低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晏南柯身體沒有動,耳朵卻輕輕動了動。
她用了相當小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對方卻沒有回答她的意思,另外一隻空着的手飛快抓住晏南柯的手腕,用繩索將她雙手綁在身後。
空曠的地道又黑又陰冷。
晏南柯穿的單薄,在這裏都感覺有些瑟瑟發抖。
她雖然心跳的有點兒快,但是情緒並沒有太過緊張。
對方要想直接殺了她,剛剛就可以動手。
哪怕是成功率不算很高。
但是既然沒有直接動手,就說明抓了她還有別的利用價值。
晏南柯一直都清楚,現如今的聖武國,看似固若金湯,可是一直有人在暗中搞鬼,只不過這個人她一直都沒有抓出來。
現在對方好不容易露出馬腳,她定然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她壓低聲音,委屈道:“我一個孕婦,你這樣五花大綁的,有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閉嘴。”
那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個男人。
從對方手掌按在她肩膀上的施力點,還有腳步聲判斷,還是個身材比較高大的男人。
肩膀被推了一把,晏南柯被強硬的帶着往前走。
這裏實在是太黑了,又沒有燈,即便是對方沒有矇住她的眼睛,晏南柯也看不清楚路。
唯一能做的,就是記住自己一共走了幾步,大概估算一下距離剛剛掉下來的地方有多遠。
忽然間,身後傳來清晰的喊叫聲:“皇后娘娘!”
“娘娘,您在哪兒?”
是援兵!
晏南柯的眼睛立刻亮了,腳步頃刻間停了下來。
深吸了口氣,她剛要開口,卻被身後的人捂住了嘴。
那人惡狠狠的道:“你現在出聲,引來的是殺手還是救兵,可說不準了。”
晏南柯狠狠咬了對方的手一口。
對方疼的口中發出一道悶哼聲。
她沒有急着大喊大叫,而是開口道:“你放開我,刺客不一定能將我怎樣。”
“那我會在對方找到你之前,讓你變成一屍三命。”
晏南柯聽着這話,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
這件事她記得,只有她,還有宮祀絕,月明秋師父知道。
對方手中拿着兇器,她即便是自己不怕受傷,也害怕腹中孩子出事。
而且因爲剛纔那樣一摔,她明顯感覺腹部有點兒鈍痛。
晏南柯咬着牙忍耐着,心裏將白羽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真是陰險至極,這密道究竟是什麼時候挖出來的,居然沒有任何人知道。
當初宮祀絕可是將整個皇宮的密道都排查了一遍,甚至還審問了很多先帝舊部有沒有隱藏暗門之類的。
卻沒想到還是有沒注意到的地方。
但是如今這場面,幾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晏南柯又被那人帶着從九曲十八彎,卻又相當狹窄的密道之中走了一段距離,她這才說道:“如今整個皇宮,能夠知道這種隱祕密道的,應該就只有大長公主了。”
對方沒說話。
晏南柯卻並不理會,只是聲音很輕的道:“本宮沒想到,她會選擇背叛。”
頓了頓,她忽然勾脣一笑:“這麼大年紀了,她應該不是爲了自己,究竟圖什麼呢?”
忽然,晏南柯腦海中靈光一閃。
大長公主肯定參與這場密謀當中了,這密道就是她出手的證據。
而她出手的原因,很大的可能,便是爲了她那個,遺失在外多年的孩子。
脅迫着她往外走的那人突然開口道:“皇后娘娘沒必要猜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晏南柯輕輕挑眉。
她還真不怕死。
然而,此時她卻眨了眨眼睛,忽然腿一軟,直接往前面跌倒。
身後那人的反應相當迅速,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衣領,讓她被迫站直了身體。
“奉勸娘娘不要耍花招,我並沒有什麼耐心。”
晏南柯卻好像虛弱到了極點,“我肚子疼。”
男人聽到她這麼說,語氣明顯頓了頓,不過隨後依舊冰冷無情道:“忍着,不然你就死在這裏吧。”
晏南柯:“……”
當真是沒有一點兒同情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後方營救她的人,還有追殺她的白羽,也不知道被甩到了哪裏。
這地下暗道雖然簡陋,就好像迷宮一般。
然而身邊這個男人卻是對這裏輕車熟路,哪怕是沒有任何光亮,卻閉着眼睛都知道往哪裏走。
他對這裏相當熟悉。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就在晏南柯當真就要體力喪盡的時候,男人突然拿出一條黑布矇住了她的眼睛。
晏南柯心裏一緊。
到出口了?
果不其然,與她猜測的相同,那高大男人冷聲道:“還請娘娘配合,馬上要出去了。”
隨後,晏南柯被點了啞穴,這下連說話都做不到了。
可是她耳朵依舊很靈敏,感覺到她身體被人抓着肩膀提了起來,瞬間躍起後又落在地面,清涼中透着幾分悶熱的氣息吹在她臉上,讓她察覺到,自己已經從密道之中離開了。
可是周圍相當安靜,沒有一點兒聲音。
她被帶着飛檐走壁,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了說話聲。
“來了啊。”
那聲音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