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注視着晏南柯的表情,發現對方好像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一種相當荒唐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不會跳什麼神凰飛天舞。”
盈娘沉吟半晌,終究是不敢承認,轉身好…像是落荒而逃。
地道實在太多,哪怕是一條一條排查過去,封鎖過去,也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
終究還是沒有追上那有備而來的刺客。
宮祀絕原路返回皇宮,立刻下令。
整個皇城四大城門,則是被禁衛軍和玄武司的人守的固若金湯。
不論是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出,街道上也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將整個京城的百姓嚇得不輕。
一時間人心惶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宮祀絕坐在龍椅上。
天色在逐漸變亮。
禁衛軍搜尋整整三個時辰無果之後,宮祀絕連夜上朝,召集了文武百官齊聚一堂。
空氣中的氣氛濃重的好像能夠擠出水來。
皇上陰沉的臉上帶着冰冷殺意,令人不寒而慄。
那些大臣們戰戰兢兢的,沒有一個敢多嘴,敢多說。
甚至有些人紛紛看向最前方的兩位。
晏時玉嘆了口氣,他面色沉穩的走上前一步道:“皇上,臣已經安排人挨家挨戶搜查,即便是掘地三尺也會將皇后娘娘找回來。”
聽到這話,羣臣恍然大悟。
他們就說,難怪皇上的表情會這麼難看。
其他人也紛紛開了口:“皇上,臣等也立刻行動,竭盡全力去搜尋皇后娘娘的蹤跡,一定不讓她少一根汗毛。”
宮祀絕面容冰冷,好像沒有聽到那些人的話一樣。
一側的手緊緊攥着,裏面藏着一張他回去之後,從梳妝檯上找到的,一張字跡比較倉促的字條。
上面只寫着一句話。
別擔心,等我回來。
他手指用力的好像要將那字條捏碎。
深深吸了幾口氣之後,宮祀絕才感覺自己即將暴起的情緒平靜下來。
他雙眼之中,因爲一夜沒睡的緣故,多了幾條鮮紅血絲,看起來讓他整個人變得更加妖冶起來。
晏南柯還有時間給他留下字條,說明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而他也瞭解晏南柯的性子,若是她沒什麼把握的事,她肯定不會這麼做。
宮祀絕無意將她養在後宮,做他一輩子的金絲雀,但是……她連商量都沒有就獨自行動,依舊讓他心情起伏不安。
讓他額頭上那好像火蓮花一樣的印記,都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
“皇城會封閉三天,三天之內,必須要將皇后娘娘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是,皇上!”
下方百官齊聲道,語氣中透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
宮祀絕繼續道:“派人查封大長公主府,搜尋宮中可疑之人,還有,將月明秋老先生叫到朕面前來!”
他命令剛下,門外傳來小太監的傳呼聲:“稟報皇上,月老先生求見!”
宮祀絕眸子微微眯起。
手指一用力,差點將他龍椅上的扶手抓碎。
好在這椅子確實結實,纔沒有立刻結束它的椅生。
“宣。”
月明秋邁步走了進來。
那張蒼老的臉上,透着難得的嚴肅之色。
老頭一進門,就直奔主題,“老朽知罪。”
他愛屋及烏,可以對這位晏南柯的師父畢恭畢敬,也會因爲他傷害晏南柯,而對他毫不留情的出手。
“不知道老先生,何罪之有啊?”
他的語氣聽上去就很不善。
月明秋自知理虧,“是我帶入宮裏那丫頭,偷了我的令牌纔將皇后娘娘帶走的,不過我敢保證,她絕對不會傷害娘娘一分一毫,若是當真娘娘出事,我願意用我這條老命爲其陪葬!”
宮祀絕冷哼了一聲,“希望如此。”
他原本想說不配的。
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將那種話說出口。
沒真到事情無法挽回的地步,他還是會留一些餘地。
月明秋也是眉頭緊皺着,他嘆了口氣,臉上露出相當內疚的表情。
然後從懷裏摸了摸,拿出了幾樣東西。
“這是上好的外傷藥,這裏還有三顆回生丹,只要還有一口氣應該就能將人救回來,是老頭子我畢生心血,希望能夠幫上忙。”
說罷,他將東西交給小太監遞過去。
宮祀絕看着他半晌,最終將東西收了起來。
他要留着這些交給晏南柯。
至於她要不要原諒這個給她帶來危險的師父,還要她說的算。
“來人,送月老先生回去休息。”
下方立刻有侍衛將月明秋帶走。
他身邊明顯有更多的人守在他身邊,那樣子帶着幾分堅持和看守的意思。
月明秋也不在意。
只是想到盈娘這次做的事情,他心神也頗爲惱火。
那丫頭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終究還是做了一件糊塗事。
只希望,做了這件事的她不要後悔,也不要傷害那孩子纔行。
皇宮之內,外面忽然有人再次稟報,聲音要比之前急促了很多。
“皇上不好了,有侍衛隊去查封大長公主府的時候,發現公主府都空了,所有房屋,都被大火燒起來了!”
聽到這樣稟報的宮祀絕臉色一冷。
他立刻起身道:“隨朕去看看!”
宮祀絕快馬加鞭來到宮外,大長公主府火焰沖天,守在門外的一些公主府的下人被這一幕給嚇傻了,一雙眸子有些呆滯的盯着後方。
不知道有誰喊了一聲:“不好了,大長公主她……她還沒出來呀!”
聽到這話的羣臣面色也變了。
有些侍衛想要闖進去,卻發現沒有任何路可以往前走。
宮祀絕面色冷凝,讓人合力把門口的火澆滅,他頂着周圍的熱浪和濃煙大步走了進去,纔到主宅的門口,就看到了房間之內,已經被火焰包圍的一道蒼老身影。
大長公主好像等了門外的人很久,火焰在她周圍跳躍着,光芒刺目。
她止不住的咳嗽了的兩聲,低頭看着被放在她面前,陪着她一起處於這房間之內的李太妃笑道:“要等的人終於到了。”
李太妃勉強發出了一個字:“你……”
大長公主低聲道:“當初你我互相利用把柄鉗制對方,雖然這麼多年過的相安無事,可我既然已經要死了,自然不能獨留你一個人活在世上。”
李太妃眼底血紅,脣瓣顫抖,卻阻止不了周圍火焰靠近。
大長公主轉身,看着那個就要來到她房間的年輕帝王。
宮祀絕眼睛惡狠狠的,好像狼一樣盯着她。
“阿柯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