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主微微勾起脣角:“怎麼會,晏莊主爲何這麼說,我這麼做可是都爲了您着想。”
“既然如此,秦家主便沒必要替我做決定,更何況剛纔我仔細看了看,這株冰蘭草,並非是我想要的冰蘭草。”
秦家主臉色驟然一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晏時亭嘆了口氣,他忽然擺了擺手。
從後面走過來一個人,將一個畫軸拿了過來,遞給他。
“這纔是我想要的冰蘭草,難道秦家主都沒有打探清楚,就將這種東西拿給我?”
秦家主眼神頃刻間像是凝結了一層寒冰。
他看着那畫卷上冰蘭草的模樣和顏色,一顆心已經沉到谷底。
事到如今,他還如何不知道……
自己被耍了!
他猛然站起身,恨不能將晏時亭撕碎。
“晏莊主,我秦家好心好意的幫你尋找冰蘭草,甚至不惜得罪其他世家,更是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代價,如今你一句不是,就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耍他,還真是活膩了!
秦家主心裏暴跳如雷,就連臉上的笑容都要繃不住了。
晏南柯掩脣淺笑,眉宇之內劃過一道淡淡笑意。
北離月忽然心思動了動。
她壓低聲音問:“南柯,不是我說,如果這次第一錢莊莊主沒有兌現承諾,買下冰蘭草的話,恐怕這事沒辦法收場,對第一錢莊的信譽打擊也相當重大!”
晏南柯勾起脣角笑了笑。
“你放心吧,這些我已經考慮到了。”
“考慮到了?”
北離月不敢置信,看着氣定神閒的兩人,心裏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不過,她目光落在晏時亭的身上,眼神變得幽深了幾分,一顆心也緊張的怦怦亂跳。
她在想,秦家會不會不顧一切的撕破臉,對晏時亭出手。
而且她看這個人文文弱弱的,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會不會被欺負。
一不小心,她就有些想多了,甚至有一種想要下去將人護下來的衝動。
對面的氣氛有些凝滯。
下方拍賣的氣氛也逐漸冰冷。
沒有人敢說話,甚至全部都仰起頭看着二樓秦家主和晏莊主所在的地方。
這兩個人,一個是秦家世家之主,一個是第一錢莊莊主,每一個都身份不凡,不是尋常人能夠得罪的。
都在看這兩個人的對峙之下,結果如何。
秦家主盯着他半晌,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最討厭被人當猴子戲耍,今日這冰蘭草,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若是不拿出五十萬兩黃金來,你第一錢莊,也別在北離存在了!”
北離月氣煞:“好狂,好像北離是他們秦家的,是不是都忘了北離皇姓是什麼了!”
晏時亭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這麼多年他走南闖北什麼樣的事沒遇到過,怎麼會被秦家主這小小的威脅嚇倒。
“秦家主,你這樣說,可是想要撕破臉了?我確實在尋冰蘭草,更是開出五十萬兩黃金的高價,可是您手中這一株,並不是我想要的。”
“這天下就這一株,如果它不是你想要的,還有哪株是?我倒是看清了你這第一錢莊莊主的真面目,就是個食言而肥的小人,此消息若是傳出,我看你第一錢莊還如何生存!”
然而現在眼看着金子就飛了,他如何能夠甘心!
秦家主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個騙了他的人。
眼神越來越危險,秦家主的聲音帶着狠厲,這附近的侍衛也悄無聲息的將這酒樓包圍。
絕對讓晏時亭等人插翅難飛!
下方衆人也在竊竊私語,不少人在看笑話,也有一部分人在說第一錢莊失去聲譽的事。
然而就在此時,小皇帝所在的包廂,忽然傳出來一道咳嗽聲。
“秦家主,朕有話說。”
秦家主臉色一變。
他根本就沒有邀請皇室,然而小皇帝是自己過來的。
他想來,誰敢阻攔,因此就被他安排在了徐家包廂旁邊的那個。
反正他正大光明的做生意,即便是小皇帝親眼盯着,他也沒有理由說他什麼。
所以秦家主並不害怕。
此時皇上開口,不少人看了過去,就見到小皇帝將自己周圍的簾子拉開,負手而立,大大方方的站在了所有人面前。
“將晏莊主的畫拿過來,朕看看。”
“是!”
皇室自然有暗衛在。
皇帝出行,身邊可是帶了不少人保護。
那冰蘭草的畫像落在小皇帝手中,他隨意翻看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
“朕手裏倒是有這麼一株冰蘭草,不知道晏莊主可否有興趣?”
秦家主突然僵住。
臉上的肌肉都凝結在了原地。
晏時亭客氣的對着小皇帝行禮,聲音平靜的道:“自然要,多少錢,還請皇上直說。”
小皇帝開了口:“就按照一開始所說,五十萬兩黃金,如何?”
晏時亭相當大度:“沒問題,拿到藥材之後一個月內,所有金子全部都會送過來。”
小皇帝點點頭,那張有些稚嫩的小臉上帶着相當嚴肅的表情,“朕相信莊主的信譽,來人,將冰蘭草遞過去!”
“是!”
一個屬下從包廂走出來。
還特意將那盒子裏裝的冰蘭草,在衆人面前展示了一下。
那冰蘭草的顏色,和下方拍賣的那一株很不相同,明顯和畫上的一模一樣。
這一幕映入了許多人眼中。
小皇帝故意讓那些人多看看,這纔將冰蘭草送給晏時亭。
晏時亭將冰蘭草收下,打開仔細對比了一番,眼神明亮如初:“確實是我要找的救命之物,多謝皇上,今後如果還有用的上的,儘管吩咐!”
小皇帝神色淡淡的點點頭:“好。”
這一場交易順利的像是提前商量好的。
如果秦家主不是在暗中盯着,確定兩人沒有見過面,恐怕都認爲他們提前說好的。
然而這次,他卻已經無話可說,畢竟他拿出來的冰蘭草,確實不是人家想要的……
不,好像哪裏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