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識不少,對這種情況也有自己的判斷。
緊緊抓着晏南柯另外一隻手,宮祀絕輕輕啓脣。
“這種情況,好像是傳聞中的萬蠱之王才能做到。”
“這名字聽起來還挺厲害的,是什麼東西?”
宮祀絕的聲音在空曠的墓室中迴盪。
只不過這一次兩人都沒急着離開。
晏南柯還需要確定一下目前的狀況。
“我在南疆之中的一些祕術之中看過其製作方法,蠱王誕生極爲困難,需要經過漫長時間的培養和相互吞噬。”
晏南柯聽的津津有味。
“你是說,我身上這個是蠱王?”
宮祀絕頷首:“差不多就是了,否則沒有號令萬蠱的能力。”
這整個密室的蠱蟲根本就數不清。
鋪散開的話,能夠將整個墓室都覆蓋其中。
別看那蠱蟲很小,可是殺傷力極強,哪怕只有一隻鑽進身體,就能殺死一個人。
如果能夠控制它們……
晏南柯有些呼吸急促。
即便是她沒什麼野心,也都有些不敢想。
南疆這麼多年,一直在研究蠱蟲,恐怕目的就是培育出一隻蠱王來吧,只不過現在被晏南柯輕而易舉的撿了便宜。
拿了人家養在了這裏幾十年的好東西。
晏南柯抿了抿脣,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她側頭看向宮祀絕:“我想留下它。”
宮祀絕忽然道:“會有代價。”
晏南柯愣了愣:“是什麼?”
“蠱蟲需要養分,這蠱王更是其中佼佼者,想要馴服它,培養它並不容易,它被放置在特殊的容器裏面休眠至今,恐怕也是因爲無人能夠掌握。”
他頓了頓,語氣有些擔心。
“鳳凰膽剋制蠱蟲,這纔沒讓它得逞,但是它不出來,肯定是因爲躲在你體內有好處。”
晏南柯眯起雙眼:“猜到了,它應該以我的血爲生。”
“短時間可能看不出來什麼,可是時間久了,難保它會對你身體造成傷害。”
宮祀絕脣角動了動。
好像想要繼續說什麼。
可是最終那些話沒能說出口。
對於他的想法,晏南柯已然心知肚明,她踮起腳在他脣上親了親,聲音柔和道:“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嘛,短時間肯定沒問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而且現如今危險太多,我需要一些東西。”
宮祀絕沉默了一瞬。
他點點頭:“好,我會保護你。”
晏南柯頃刻間眉開眼笑起來。
就知道,他會理解她的。
然而她聽到宮祀絕開口道:“天毒山有能夠解決這蠱蟲隱患的辦法,等離開以後,咱們去一趟。”
晏南柯忍俊不禁。
這傢伙原來將後路都想好了。
她看了看那些蠱蟲,然後下達命令。
隨後就看到,那些潮水一樣的蟲潮隨着她的驅使,居然離開了墓室。
晏南柯一邊向外走,一邊百般試驗,直到徹底瞭解了這些蠱蟲的習性之後,越發得心應手。
那些蠱蟲也不知道是如何聯繫在一起的,不過她的命令,這些蟲潮都能夠做的很好。
青竹應該就在裏面。
四周陰冷的風吹過來,晏南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忽然間,溫暖的感覺如期而至,她什麼都沒說,一件外袍就披在她肩膀上。
晏南柯側頭看了一眼,言語之間已經不需要說什麼。
宮祀絕輕輕開口:“在這休息,我去將青竹帶出來。”
“你一個人能行嗎?”
宮祀絕揉了揉她的腦袋:“別對你男人說不行。”
晏南柯展顏,沒再多說。
如果宮祀絕沒有這個本事,肯定不會開口。
“嗯,我也累了,你去吧,我就在入口等着。”
宮祀絕的速度很快。
因爲這裏太冷了,所以他不打算讓晏南柯進入其中。
畢竟這段時間,晏南柯一直一個人精神緊繃的在墓室之內尋鳳凰膽,她確實太累了。
如今他醒了,累活髒活,當然不能讓晏南柯來。
大概半個時辰。
宮祀絕一身寒氣的從裏面跨步走出來。
他肩膀上還扛着一個人。
晏南柯搓了搓手立刻站起身,看到青竹緊閉着雙眼生死不知的模樣有些擔心。
“他如何?”
宮祀絕回答:“還沒死。”
晏南柯探了探他的脈搏。
很微弱。
身體也很冰冷,好在有一口氣吊着。
“應該是服用了我給他的丹藥,不過他怎麼弄成這樣?”
宮祀絕嘆了口氣,“裏面有機關,最中間還擺着一個冰棺,很危險,青竹還沒進入其中就遭遇攻擊暈了過去,應該是在這裏躺了很長時間。”
處於長時間低溫狀態,還受了傷,失血過多,難怪會變成這樣。
不過一想到自己那邊也是如此危險,晏南柯立刻放棄了繼續探索下去的想法。
沒準這地下,更危險重重。
“那咱們往回走,跟着我來的路離開這裏,毒瘴也不用擔心,你我如今有鳳凰膽的藥力在體內,還有避瘴的藥,能從上面出去。”
事不宜遲。
這是最快離開這裏的方法。
而且她身上帶的喫的也不多了,頂不了幾天。
墓室什麼都沒有,三人又不能喫蟲子。
來的時候用了五天,出去就快了。
畢竟之前她需要小心翼翼的躲避機關,走過一遍以後輕車熟路,只用了兩天時間就能離開這裏。
這一次的皇陵之行也算順利。
然而晏南柯卻對外界一無所知。
就在她進入陵墓的第三天,一直隱忍不發的秦家,終於展開了行動。
短短五天時間,北離皇城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小皇帝坐在皇宮之內。
一封封信不斷從外面送了進來。
宮天宇也在房間之內與他一起處理這些事情。
而小皇帝在看到最新的一封信,上面寫着東城門已經被破開之後,臉色瞬間變色。
“不好了,京城這點兒人,根本攔不住秦氏叛軍,對方與東城門之內的人裏應外合,殺了駐守在城牆上的所有兵將,打進來了!”